“是沙匪!”束澜喊道,霎时间从沙堡里一跃而出许多沙匪,手里拿着弯月形的刀,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像黑夜里的狼群寻到了猎物,绿莹莹的泛着寒光。
赵长赢与束澜对视一眼,当即默契十足地提剑就上,赵长赢一手拉着容与的手腕护着他,另一只手剑气流转,对上这些甚至没练过几天拳脚的沙匪,赵长赢一人就战成了千万人之势,草木青上下挥舞,犹如霞光万丈,只见点点绿意所至,众人便接连如烈风摧竹一般倒伏下去,很快便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捂着伤口哎唷哎唷叫个不停。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为首的一人连滚带爬,不住向三人抱拳鞠躬,“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各位英雄,英雄大人不记小人过……”
“废话少说。”束澜打断他们,道,“沙堡里就你们几个人?”
“还……还有两位英雄。”沙匪老实道。
容与眼神微澜,追问道,“长什么模样?”
沙匪道,“两个中年人,口音像是南方人,长得……长得……”
“行了,你们去给找点吃的和水来,我们进去看看。”束澜当即抬腿便往里走去,赵长赢瞥了沙匪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你觉得他们说的是……”几人进了沙堡内,这沙堡里头看上去比外边看着还大,里头被风蚀和人工开凿出大小不一的洞穴,行在其间跟迷宫似的,倒确实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我感觉像。”赵长赢点头,“本来你不是说就是这边的方向么?”
束澜嗯了一声,“长赢,若是,若是……”
束澜停下脚步,这句话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在原地纠结了许久,方才鼓足勇气开口道,“若是见到……”
“嘘……”赵长赢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抬手指了指右边,张嘴无声地说道,“有人……”
“喂,你说这破地方有什么好,水也没有,肉也没有,纯属受罪。”
“行了,废什么话,主人让我们来找圣泉,找就是了。”
看来沙匪说的两人中并没有束天风。
赵长赢松了一口气,心里不免又有些失落,束澜瞧着也沮丧起来,停下脚步道,“歇会儿吧,这里正好有个地方坐坐。”
“天色也晚了,晚上就睡这儿吧。”这处正好是个天然形成的石床,约莫有三四人宽,赵长赢将上头的灰尘拍去,看向容与,“你睡这儿,我守夜。”
“我俩轮着吧。”束澜说道。
今夜风沙尽退,天边一轮明月。前半夜是束澜守夜,赵长赢醒来出门,见他正靠着满是蚀痕的墙壁,怀中抱着剑,仰头望天。大漠的月光恍若瀑布一般浇在他脸上,将他平日里皱起的眉眼都打湿了,看着格外脆弱。
赵长赢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还好么?”
束澜没有转头,他摩挲着怀里的剑,忽然问道,“若是此间事了,你想去哪?”
“我?”赵长赢思忖道,他有些怅然地看向地上的影子,“或许去南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