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赵长赢回握住容与,摇头晃脑地背道,“是不是在说你?”
容与轻笑,反问道,“那你呢?”
说完,容与停下脚步,湖面波光粼粼,夜晚将月色一把揉碎,像细雪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倾倒在湖面上。
容与望着湖面,喃喃道,“紫藤花醉少年腰,笙歌舞落剑气啸。”
“容与。”赵长赢突然兴奋地说道,“下次教你学剑吧!你舞剑肯定很好看!”
容与微微一怔,他眼神中的向往一闪而过,旋即苦笑着摇头,落寞地垂下眼,“我经脉不通,从小我便知道,学不了武功的。”
赵长赢啊了一声,像只小狗似的耷拉下耳朵,顿时沮丧起来。反倒是容与用力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不是还有你吗?有你保护我。”
“嗯!我会一直保护你。”刚熄灭的眼睛重又燃起火焰,赵长赢使劲点了点头,像是在许下什么庄重的誓言。
“长赢!容与!”
不远处忽然传来克勒苏的声音,“终于找到你们了。”
旧时旧事(二)
“怎么了?”两人见克勒苏一脸焦急,俱升起不详的预感。
克勒苏皱起眉头,“马贼来过了。”
“马贼?”
“大漠里马贼本就猖獗,一般这些地方每年都会给他们上贡,换得平安。这次他们确实什么也没抢,只是……”克勒苏道,“只是由孜、卡布纳和迪宁特不见了。”
说完,克勒苏展开手里的一张纸条,那张纸条被他紧紧握在手心,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沁了一层细汗,赵长赢凑上前去,看见上面挑衅似的写着,“一个人来,奴尔瓦。”
“奴尔瓦?”容与蹙眉,“是乌荣在的地方。”
赵长赢接过纸条,翻来覆去看了看,双目燃烧起熊熊的怒火,似乎要把这张可怜的纸条烧穿,他死死将那张纸条攥住,朝克勒苏坚定地说道,“我去!”
“不行。”克勒苏想都没想,张口反对道,“这事本来与你无关,怎能让你一人去冒险?”
“我杀了蓝晓凌,乌荣定是来为剑盟报仇的,我去便是。”
“赵长赢!”克勒苏一巴掌拍在赵长赢的背上,赵长赢被他一震,一时愣在原地,克勒苏长叹一声,他收回手,仰头看向天边月亮。月光一道一道落在他满是皱褶的面庞上,夜晚的寒风吹去了满面尘灰,露出陈年风霜的沧桑刻痕。
克勒苏再开口时,语气也沉重许多,像是被经年累月的积怨压弯了背脊,尾调像是饱熟的麦穗,沉甸甸的,“长赢,这是我跟赫罗那的恩怨,这么多年,也该了结了,我必须去。”
赵长赢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克勒苏又道,“就当是我的一点私心吧。”
赵长赢没再多言,三人一时陷入沉默,直到容与突兀地打了个喷嚏,赵长赢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忙牵过容与的手捂着,对克勒苏道,“我先送容与回去,克勒苏你别冲动。他们定已布下重重陷阱,你若独自前去,恐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