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穆斯年俯身,看了他好几秒,珍重而又笨拙地在他唇角处落了个吻。
事难量
喝了酒,又早睡惯了,夏余意强忍着眼皮子打架到半夜,最终还是睡着了,梦中都是穆斯年那个先是落于鼻尖,再轻柔触碰唇角的吻。
他给穆斯年留了门,不知连番做了几重梦,穆斯年才回来。
房内灯没关,夏余意身上只盖了件薄薄的毯子,垂放在沙发上的手攥着本书,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穆斯年一进房间就看到这番景象。
他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人身边,半蹲着看他睡觉的样子。
夏余意睡着的模样他见过很多次,但从来没像今日这般正大光明地看过。
穆斯年把他手中的书拿走,本以为又是哪本杂文或是戏曲剧本,没想到居然会是本关于创伤急救的书。他看了那本书两眼,抿了抿唇,接着很小心地去触碰他的指尖。
见人没醒,他放下心,想顺着指尾和他十指相扣,但最终也只是轻轻牵了下,很快就松开。
夏余意的眼皮有些肿,歪着脑袋乖得不像话,胸腔平稳地起伏,看起来睡得很熟。
怕他睡得不舒服,穆斯年没有看很久,起身,就着毯子将人抱到床上去。
夏余意不安稳地蹭了蹭他的胸膛,穆斯年放慢了脚步,很轻地笑了下。
可夏余意并不老实,明明穆斯年帮他掖好了被子,他还嫌热般翻了个身,掀掉了大半的被子。
穆斯年仿佛司空见惯,很有耐心,帮人把被子再次掖好,可夏余意再次翻了个身,将手抽了出来。
穆斯年干脆坐到床上,将他把手重新放进去,双手隔着薄毯摁在他两侧身侧,这个方式他屡试不爽,夏余意很快就老实了。
穆斯年又笑了下,下一秒,他目光一顿,被他脖子上的一条红细绳吸引过去。
夏余意哭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条细绳,可刚才没有看见,该是被他重新整理进领口中,这会又因为动作太大掉了出来。
夏余意并没有在颈间佩戴东西的习惯,好奇心驱使下,穆斯年从他颈侧翻出了一个平安符。
和夏余意之前给他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平安符。
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口袋,将一直贴身放着的平安符摸了出来。
他盯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护身符看了片刻,又瞥过视线盯夏余意的睡颜。
来不及细想,夏余意这时候眼睫动了下,穆斯年手上动作一顿,松了夏余意颈间的那道平安符,又将平安符重新揣回口袋,从容而自然。
“哥哥”夏余意半梦半醒,眯着半道眼缝。
穆斯年俯身过去,应了一声,用掌心去蒙他的眼睛,轻声道:“继续睡罢。”
夏余意的眼睛重新闭上,却感觉到身边人起身的动静,他眼睛眯起一道缝,探出一只手轻轻抓住穆斯年的衣角。
穆斯年回头,握了握他的手,“我不走,去关灯。”
夏余意这才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