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昔陶抬头看见一只灰鸟落在藤上啄食葡萄,他觉得有趣想指给陆曜山看,陆曜山似乎若有所思,淡淡瞧了一眼后,想了想问:“对了,你这个月的发qi期过了吗?”
盛昔陶听了一顿,因为ao完全标记之后,oga的发qi期只有依靠alpha才能度过,而陆曜山的腺体当初伤得严重,现在没有恢复,无法进行标记,这就使得他不免有所担心。
盛昔陶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情,但他的停顿在于,有个问题陆曜山至今都不清楚。
那就是盛昔陶的腺体在十年前被毁后,早就释放不出大量信息素,如同一个特殊的beta。
当初他的“假性发q”是在服药期间,遇见陆曜山促发的,没曾想这事竟导致陆曜山误会他的腺体在好转,甚至完全标记了他。
盛昔陶心中一直犹豫不决,其实只要自己停药或离开陆曜山,他的腺体就会回到从前的状态,但完全标记让他俩的信息素至今无法断开,除非一方洗去标记。
而陆曜山现在洗不洗没有区别,他的腺体损伤程度太高,信息素的接收和释放都很困难,甚至和beta无异。
盛昔陶就想,如果他能治好,那他们还和以前一样,如果治不了也无妨,他们之间的标记不会影响任何一方的易感和发q,他们两个就像一对特殊的beta,没有信息素的传递,却存在心意互通的标记。
故而在一连串的思来想去后,盛昔陶决定,在陆曜山的腺体情况未定之前,不打算说出自己的问题。
他不想影响陆曜山的心情,抑或让他后悔自己从前所强迫他的事,即便这个“谎言”到了后来,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112葡萄藤
太阳升到头顶,散发出明亮的光芒。
陆曜山见他盯着那只鸟思考了半晌,回答:“上个月8号就过了,贾医生给我打了抑制剂。”
这话倒是不假,贾佟作为医生很有先见之明,早前陆曜山昏迷的时候,他就给帮盛昔陶备了些药品。
可惜贾医生也不清楚盛昔陶其实并不需要,也从来没有问过他要不要清洗标记,像是知道他一定不会似的。
从前,盛昔陶排斥陆曜山,也排斥被他标记,ao信息素嵌合对他来说似乎是一道人生枷锁。
他害怕陆曜山会像十年前那样夺走他的自由,让他成为一个alpha的附属品,可现在,他清楚地明白陆曜山是爱他的,即便那种爱有些强势和不讲道理。
看着那只灰鸟啄烂了两颗葡萄飞走,盛昔陶心想,等陆曜山的腺体好了以后,他们俩就从新开始。
一阵闹铃打破了夏日午后的和谐,几步外站着的光头保镖此刻从裤袋里掏出手机,他关上铃声,走上前示意大少爷到点了。
陆家现在虽然不怎么管陆曜山和盛昔陶接触,但还是将陆大少爷看得很紧,盛昔陶带他出来散步都会被亦步亦趋地监视。
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他们现在还在伦敦,在别人的地盘上总归收敛些,像上次大闹一顿那样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况且保镖不是故意将他们分开,而是要带陆曜山去专门的腺体医院治疗。
听说那边的爱德华医生是他在英国治疗腺体的主治医生,两人相处了十多年,陆曜山偶尔叫他哥。
盛昔陶还记得贾佟听到后脸色十分难看,估摸这事应该是真的。
陆曜山每周下午治疗两次,两人便在这个葡萄藤下分别。
盛昔陶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陆曜山的脸色不知为何紧张,他有点像要被送去托儿所的小朋友,依依不舍地和家人分开。
盛昔陶见状又亲了亲他的脸:“五点钟我在病房等你吃晚饭,你想吃什么,我让姜河提前做?”
盛昔陶看得出来,腺体治疗应该挺难受的,毕竟前几次陆曜山回来后就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问说如何,他也不爱回答,只是沉默地坐在床上,像生闷气似的,吃饭也得哄着。
此刻,陆曜山又对盛昔陶露出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直到保镖走近,他才松开对方的手说:“我都行。”
“那我就看着准备了?你倒时候可不许挑食。”
“嗯。”
陆曜山乖乖点了点头,走时还不忘抱了抱他,一副无比挣扎的模样。
盛昔陶目送他被保镖带上车,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家伙都二十九了还这么爱撒娇!
晚上,姜大厨师炖了一锅酸汤鱼,虽然陆家的保姆会按时送来三餐,可由于太营养太清汤寡水,陆曜山吃多了老说自己嘴里淡出鸟味儿。
姜河就偶尔给他做点带辣的带酸的,他吃不了太重口,加一点辣椒半勺醋也会很开心地多吃一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