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寂静着实令人难受,于是盛昔陶准备以“不好意思,这么久才来看你”这种烂俗的话来开场。
谁知听见陆曜山抢先道。
“我听说了,你要拔我管子?”
盛昔陶:“……”
这个事情解释起来就不是一般的复杂了,盛某人一下子慌乱地红了脖子。
“我我我……”
他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然而舌头根本不听使唤,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什么。
陆曜山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只是看到他满手都是绷带时,心里一紧。
他问:“你身体怎么样了?我听贾佟说你前天晕过去了?”
盛昔陶像条小丑鱼,嘴巴尴尬地一张一合。
“我……我没事,就是一下子太激动了……”
在陆曜山面前,他突然没了那时的嚣张气焰,偃旗息鼓地耷拉下脑袋,低声道。
“你应该都听说了吧?”
我把你爸妈气得不行,又砸了你的病房,还差点拔你管子一战成名的事。
陆曜山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没有回答,他想了想,突然转了话题。
“我前天醒来的时候丢失了一点记忆。”
“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的名字,我住在哪儿,我是谁,还有我的家人和朋友,全部都忘了。”
盛昔陶果然紧张地抬头:“你失忆了?”
陆曜山“嗯”了一声:“医生说我可能撞到了脑子,才会昏睡这么久,连带记忆也出现了问题,甚至……”
盛昔陶:“甚至什么?”
“甚至我可能会有点痴呆症。”
陆曜山平静地说完,注视着盛昔陶等待他的反应。
病房里寂静了半晌,陆曜山听见自己的心跳飞快,可这时,盛昔陶突然看向放在床沿的两人的手。
他意味不明地陈述道:“你摸我的手。”
被保镖推到床前后,盛昔陶下意识将手放在了床沿,莫名之中他感觉手指痒痒的,此刻一看,才发现陆曜山的右手正捏着他的左手轻轻摩挲。
陆曜山听了下意识停下动作。
与此同时,他听见旁边的人吸了吸鼻子。
盛昔陶的眼圈突然红了,他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