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被子盖过半身,钟予都不敢往自己的旁边看。
长睫垂下,还在发颤。
“你父母没点破的话,看来我们可以继续维持着这个恩爱的表象下去。”极近的地方传来苏蓝的声音,“其实这样大家都轻松很多。”
钟予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不敢多说话,离她这么近,再加上刚刚的心情起落,他已经思维都混沌成一片了,压根分不出神来再做冷淡的伪装。
她看不见的地方,钟予的手指悄悄地下意识攥紧了被单,攥得很紧,仿佛这样就能缓解一些他的紧张。
跟她……离得好近。
他的脸都在烧,钟予傻傻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被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烫得出奇。
她还在说话,钟予就感觉离她近的那一侧的脖颈的皮肤,都又僵又麻,让他不知所措。
他听到她说,“这张床挺大的,就算我们晚上睡觉翻身,应该也不会互相碰到。”
“……嗯。”
他听到她说,“我晚上睡相很好,不说梦话,不乱动,也不会碰到你。”
“……嗯。”
钟予又听她顿了顿,不自觉笑了下,
“你放心,我睡相真挺好的……至少,他们都这么说。”
钟予胸口一滞。
这个“他们”指的是谁,他再清楚不过了。
胸口的钝痛缓缓地蔓延开来,钟予阖了一下眼,又慢慢睁开。
钟予又听见自己说:“好。”
眼睫垂着,钟予听着自己内心的心跳,一声,一声。沉沉地,拨不开水面。
他抬起手,转过身,摸向床头柜上的台灯。
苏蓝唤住了他,“等下。”
钟予回头,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却被放进了手里。
他垂眼看去。
一只毛绒小狗。
只有巴掌大的小狗,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抱歉,不知道昨天是你生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