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去搏,不想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是,余贤是余贤,也不再是余贤。
还在眼皮底下的人,无论怎样他都得给看住。
繁杂的心绪搅动起体内活泼的s型殊力波,契合partner间灵魂般的牵引立即让原本昏昏沉沉伏在桌上的人睁开眼。
杜亦撑着桌沿直起腰,笑眯眯地望着站在门边只露出衣角的余贤:“回来了。”
“嗯。”余贤应了声不再躲藏,带着一身被风雪渗透的寒气来到他的身边。
杜亦不怕凉地握住余贤的手,努了努鼻子:“是雪的气息。”
“嗯,下得挺大,刚停,”余贤顺着他的话,慢慢抽出手,“我手凉,一会儿再给你握。”
余贤取下搭在一边的围巾,仔细为人戴好。靛蓝色衬得杜亦的脸愈发冷白,余贤的心慢慢啾啾成一小团,特别疼。疼痛迅速传递到十指上,如芒刺插入。
墨眸灵巧地捉到轻颤的指头,杜亦攥住余贤停在围巾上的手指,笑眼弯弯似乎在说:我没事。
随即从抽屉里取出叠得整齐的崭新围巾:“过来点。”
行动部部长脸上的小情绪又被他的伴侣弄得藏不住了,带着九分惊喜和一丝丝茫然,余贤弯腰凑近。
“小渔你仔细看。”
海棠红映得余贤的双颊微红,如冬日暖阳耀得杜亦的心热乎乎。
“你看,”他指着围巾的一角,刺绣织成的两个简笔画小人手牵着手,旁边精巧的针线勾出几个字母:yu≈du。杜亦低头翻了两下自己脖颈上的围巾,找到同款的刺绣呈给余贤:“看。”
余贤没说话,他一时竟想不出怎样精准地表达他现下的感受。欢喜与喜欢同时在他伴侣的眸中出现,墨瞳写满他看得见的坚韧。
雪后,天嘎巴冷。
杜亦穿着厚厚的棉大衣,刚出瀑布流屏障就打了几个喷嚏。余贤把“东西南北张大嘴”的“嘴”给合上塞回口袋:“队长,我们坐智浮车回去吧。”
“好。”杜亦顺从应着,没做半分与逞强相关的挣扎。
但到了楼下的小广场,他却拉住余贤的手不动地儿了。
白茫茫中,胖乎乎的雪人堆在当间,几个孩子正围着它你追我赶。
“好啊,”余贤捏了块雪点在杜亦的鼻尖,跑出几步喊,“队长,来追我呀!”
杜亦微怔,随即乐了。
是了,他就是想同他像孩子一样耍一耍。
“小心我的超级飞球!”杜亦攥了个雪球,追上慢悠悠散步似的一步三回头“逃跑”的余贤。
小雪球避开余贤的背部擦过袖边摔下去,碎裂成花洒向地面重回于雪,再度被余贤抓起团成一小团:“我这个可厉害啦,叫鱼跃鸢飞,来喽!”
心里有事儿,手上失了劲,本应挨着杜亦耳边飞过的雪球,偏了身子砸到杜亦的侧脸上。
余贤一颗心七上八下,吓得差点喊破嗓子:“杜亦!”
厚厚的雪壳子无法阻挡他飞奔过去的步伐,余贤三两下冲到杜亦跟前,慌张地揽住人微弯的腰。
“哎!”杜亦刚应了声,就被他的小狼崽扑了个满怀。
攥着雪球,杜亦直起身,鼻子冻得通红:“我很好。”
他举起雪球却没抛出去:“余贤!”杜亦喊,脚在厚厚的雪壳里踩了踩,咯吱咯吱的声音听得他直乐,“余贤,”他又喊了声,“雪的声音好听吗?”
余贤冻得脸发红,眼眶也跟着红起来,他就在他旁边,但依旧选择大声回应:“好听!”
“好听。”杜亦跟着低声重复。
小狼崽踏雪急着奔向他的声音,真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