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屈三果然是个精明的,现在扳倒了屈学士,难保二皇子盛怒之下反手弄死他这个叛徒,不如顺带着将二皇子也摁下去,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她也没拒绝,毕竟本来就是这个打算,只问道:“需要我怎么做?”
见她爽快,金宵也直白道:“屈学士狡猾多疑,昨夜他找到账本之际便被察觉,情急之下只来得及带这半年的账本离开,现下屈府已然闭府戒严,正在逐一搜查,这账本还是他叫心腹钻了荒院狗洞送出来给属下的,但也带了口信出来,据他对屈学士的了解,有几处可疑地方或许藏着二皇子的把柄,再不济也能得更多贩卖私盐的罪证,但他人手与时间都紧张,也打草惊蛇了一回,屈府戒备更甚,他一时难以下手。”
赵瑾也明白了:“需要我给屈府找点事,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正是。”
“可以。”赵瑾很快点头,“我会安排,你专心盯着屈三便好。”
“是。”
看着金宵下去,赵瑾对惜夏道:“将屈学士与图尔的往来信件交给御史中丞,屈夫人早年争宠,曾弄死多条人命,屈良强抢民女,贪污受贿,屈家次子三子买官卖官……”
她将屈家按人头数了过去,个个都不清白,当然她也没能耐查到这么多把柄,不过栽赃陷害么,屈学士业务熟练得很,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也不错。
她又不是真要靠这点东西扳倒屈家,甚至连证据都不需要准备得有多逼真,制造出两三日的动静,叫那群人无暇分身顾及府里就成。
惜夏也很快点头,一时间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赵瑾想了想,又道:“叫蒋令妤也别闲着,上屈府门口哭去……顺天府门口也成,就告屈二始乱终弃,必要时给屈学士勾结图尔刺杀皇子一案做个证人。”
“是。”惜夏应声后就匆匆下去。
屈家人多,饶是她也不得不赶紧忙起来。
赵瑾翻了翻手边金宵送来的账本,里头详细是详细,却只有屈学士与底下一些官员的勾结分赃以及贩卖私盐的来源与去向,全然不见二皇子牵扯其中,也难怪屈三不甘心了。
不过这贩卖私盐可真挣钱,她自认如今身家已经算大齐排得上名号的,寻常数目已经打动不了她,可看到账本上那些数字还是不由咂舌。
利益熏人心啊。
惜夏很快就行动起来了,信件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还没来得及放出去,现在用倒是现成的。
得了证据的御史中丞都来不及用午膳,顶着大太阳就赶忙进宫面圣去了。
与此同时,大理寺也上门要调查屈夫人——这证据倒不是赵瑾作假,画堂南畔送出来的消息,这位还真不清白,物证充足,而人证也不急,大理寺审上几回应当就有结果了。
紧接着屈良也被上门调查。
因为惜夏要准备“证据”的关系,其余人现在还没被安排上,不过谣言已经透出去了,眼下屈府人人自危,应接不暇。
由于几个能做主的进宫的进宫,上大理寺的伤大理寺,屈府虽不至于一团乱,但的确松懈了许多,以屈三的本事足够应对了。
不知是不是好事成双还是坏运连连,就在屈府与平阳侯府各自占据京城流言半边天时,御史台提议先行定罪承恩公,以平天下举子之怨。
而韩文彦又一回敲响了登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