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着琐碎墙屑的潮湿墙壁,一张破旧的老床,以及一个散发着陈木腐朽味道的木桌,桌上零零散散摆着些盆子什么的,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了。这是楚寻声这几天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牢房物品。虽然简陋,但对于一个战犯来说,倒也算是不错了。陈旧的牢房内有很多呛人的灰木渣,随着风的吹过席卷起来,灌进人的口鼻,辛辣地使人止不住地咳嗽。楚寻声叹了一口气,手扶着床框坐下,手腕上的铁环碰着铁框发出清脆的声响。这铁环是用来抑制他的能力的,大概为了防止他逃跑,不过就算没有这手环,他一个瞎子,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楚寻声自嘲地笑了笑,笑时墙灰杂着木渣呛入鼻尖,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声音回荡在空荡的牢房内,显得格外寂寥。这里似乎没有别的囚犯,隔壁应该也没有。自从变成了瞎子,耳朵倒是越发灵敏起来,周边很少有人声,只有巡逻者咚咚咚的大步行走声。这倒是好事,一个瞎子,又被锁住了能力,如果与其它囚犯待在一块,大概会难免少不了被欺负,而且又是敌国的战犯,肯定更不受待见。楚寻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只摸到了一片粗糙的黑布,他再次叹了口气,一个瞎子,还苟活在这个世上做什么呢?他既然看不见,也不知道时间流失,不知白天夜晚,只能从送饭的时间探知一二,刚刚已经送了晚饭,现在约摸是该睡觉了。楚寻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安安静静地躺上床铺,将被子平整地盖在身上,而后双手合十放在腹部,等待着困意一点点弥漫。只是率先到来的不是困意,而是不知何人的沉重呼吸声,越来越近,直至近在床边。楚寻声呼吸一滞,手侧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手刀砍过去——可忽略了被锁住的能力,来者侧身一避,又将楚寻声两臂向后背住,卡擦一声,两只铁环合在一起,原来还是个手铐。手臂无力,又被来人抬脚一绊,楚寻声腰间一软,竟直直摔进那人怀里。来人轻笑了一声,稳稳地接住了无力的上将大人。楚寻声皱起了眉,对这样受制于人的姿势很不适应,开口问道:“你是谁?”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脸也被黑布遮着,挑了挑眉说:“节?完整章节』()”楚寻声不想摸的,可这可恶的贼人抓着他的双手来回动作,手间黏腻软滑的触感诚实地传回了大脑,甚至一手抓握不下,有滑腻的肉色从指缝间挤出,色情靡靡。黑衣人闷哼了一声,随后从喉间发出低低的笑声。楚寻声猛的将手往回一缩,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难道联邦就是这样对待战俘的么?!”上将的脸气的有些发红,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游走的红霞。黑衣人莫名想到了一个词:虚张声势。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被锁住能力的老虎,可以被为所欲为的老虎。他轻笑了一声,又重新拷住楚寻声的手,将他压在床上,用手覆盖在黑色的遮眼布上,看着他紧抿的唇,感受着手下睫毛不住的轻微颤抖。“上将害怕了?”楚寻声沉默着,没有搭理他,只是略微混乱的呼吸暴露了此刻的心态。黑衣人慢条斯理地将手从上将的衣摆处钻进去,冰凉的手碰到温热的肌肤引起人不适的瑟缩,但他按住了上将,使其无法躲避。
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上将可知道,我想这么做很久了。”楚寻声沙哑着声音问他,“你究竟是谁?”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将另一只手放下,一颗一颗从下面解开纽扣。他蹲下身去,趴在上将的腹部处,一边解,一边舔舐着……用舌尖打着转,像是在品尝什么绝顶的美味,从肚脐,到腹肌,到胸前,到锁骨,到喉结,他终于品尝到了唇舌间,一改刚才温柔缓慢的态度,像是猛烈进取的猛兽,狂肆地席卷着上将口中的每一滴甘露,搅动着上将的舌尖,使其不受控制地从唇边流下涎水。楚寻声猛烈地挣扎,一口咬上来者的舌尖,血腥味弥漫出来,却使得这人更加兴奋,舌尖离开了温暖的口腔,在脆弱的唇上流连,啃食,嗫咬,舔舐,将淡色的薄唇折磨出艳色,像是某种鲜艳欲滴的果子。上将难受地唔唔了几声,黑衣人满意地坐直身子,看着自己辛苦劳作所换的的战利品——上将大人的上衣已被褪下,露出满身暧昧的吻痕和流连的痕迹,牢狱中显得有些苍白的皮肤使这些或红或紫的痕迹更为明显,唇被吻得红肿,大概抿唇都会觉得刺痛——可惜看不见上将的眼神,是不是无神而迷茫?上将低低地喘息了几声,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他以为的,他端直了身子,抿了抿唇,不顾那钻心的刺痛,摸到自己的衣服,慢吞吞地扣好。黑衣人站了起来,斜倚在墙边,手里拈着个小石子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墙上扔。其实这样遮掩,倒不如不遮,可怜上将大人看不见,不知道自己的唇这样红肿,身子上暧昧的痕迹从腹部延伸到了脖颈,即使衣服扣子已经系在了最上面一颗,也能看见那明显的痕迹。他的动作这样慢,像是在捡拾自己所剩无几的自尊。上将没有说话,他坐在床板上,手紧紧地攥成了拳,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与悲哀感弥漫开来,让人心中一哽,有些无法呼吸。汗水从额角落下,滑进黑色的遮眼布,黑色的麻布被浸湿上水痕,竟营造出流泪的假象。他在流泪吗?黑衣人压制住自己心里奇怪的悸动与酸涩,强作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说:“上将大人,别遮了,反正我都看完了,还品尝了一遍,嘶,美味。”大概是情绪泄露,他那嘶哑低沉的声音有一瞬间的不稳定,被楚寻声精准地捕捉到了。楚寻声皱了皱眉,朝着出声的方向侧了点身,“你用了变声器?”这声音的嘶哑,暗沉十分刻意,不像是自然的真声,倒像是以前做任务时用过的变声器。黑衣人挑了挑眉,倒是如实回答道:“是。”楚寻声面无表情地说:“那你认识我?或者我认识你?”黑衣人静默了片刻,继续如实回答道:“是。”楚寻声抿了抿唇,再次感受到一阵酸涩的刺痛,他微微扬起头,对着来人的方向,“以帝国上将的名誉起誓,我一定会找出你这个狗贼,将你挫骨扬灰。”黑衣人略略挑眉,“上将大人,不至于吧?我都没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楚寻声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着坐在原地,一声不吭,像是一块坚硬不可摧的石头。黑衣人虽然很想撬开这坚硬的外表,窥见内里的柔软,但还是不敢太过分,从腰间摸了老半天,摸出了几个创口贴,凑了过去。楚寻声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黑衣人晃了晃手中的东西,使他发出声响,“只是给上将大人贴几张创口贴——”这是谁弄的??!上将急促呼吸了几声,大概很想上来揍他,但深呼吸了一会,还是坐了回去,继续一声不吭。黑衣人的嘴角浮现一点笑意,他凑上前去,将创口贴小心地贴在脖颈暴露处红肿破烂的地方,指尖极不小心地磨蹭到上将大人的肌肤,又好不小心地磨了磨。他朝上将挥了挥手——虽然上将无法看见,“大人,我走了,希望明晚还能见到您!”楚寻声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两下,他恨恨地甩了颗石头过去,被黑衣人灵敏地躲开。唔?他的动作一顿,又尝试着几颗齐发,都被黑衣人一一避过。很熟悉的步法,节奏,急缓,轻重,甚至下一步的招数,是——楚寻声坐回了原地,再次攥紧了手中帝国的徽章,在心里轻轻祷告:永远的紫罗兰帝国,请佑护您的子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