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下了几天的雨,大年三十倒是个艳阳天。温度回升,赶跑了伴随降水而来的寒潮。
今天松屏路有些堵车,章述只好绕到东梧路的偏门进来。
跟疏于维修的路灯一样,邮职院里是没有年味的,西区有不少房龄二十年的危房,早在一月初就已经开始动工。开车经过运动器材,路面上的扬尘让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为了睡懒觉,他们把见面的时间定在了十二点。
正午的日光穿过榕树树缝落在地面,章述把车窗摇上,拐弯驶进楼下通道。
温叶从楼梯口走到窗边,“舍友,新年快乐。”
章述下车伸手摸向她的后颈,“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学长,”温叶把小推车拉到章述面前,“学长,能不能帮可怜的学妹扛个快递?”
“可以哦,”章述扫了一眼,“这是阿姨寄的?”
“嗯,好像都是年货,”温叶打开后尾箱,“我上午在菜鸟驿站搬了好久,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抬不起来。”
章述脱掉上衣外套,弯腰将包裹抱起,“你去快递点还推车吧,我上楼帮你拿行李。”
温叶抓起章述的胳膊晃了晃,“我放到玄关那里了,是一个24寸的黑色行李箱。”
“我记得,”章述把她的毛线帽往下扯了一些,帽顶的黄色毛线球耷拉在脑后,“你今天怎么突然戴了帽子?”
“因为我昨晚没洗头,”温叶不好意思地说,“完了,完了,章述你这么看着我,让我感觉自己特别邋遢。”
“我可没有,”章述接过她的家门钥匙,“还有谁不知道我最喜欢邋遢鬼了吗?”
“天哪,”温叶故作惊讶,“我不知道。”
章述把尾箱盖关上,“那下次我换理想型了第一个告诉你。”
“行,”温叶点头,“一言为定。”
“你快去吧,”章述笑了起来,推着她向前走了几步,“再不回家,我出门前煮的米饭都要熟了。”
温叶说,“我去啦?”
章述走到台阶上回头看她,“我一会儿开车到快递点接你。”
跟章述分开之后,温叶拉着推车往菜鸟驿站走去。
推车滚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在邮职院里回响,在菜鸟驿站的附近有个小坡,北风顺着地势起伏刮向坡底,温叶转头看见太阳正好悬在楼顶,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大一时上的一节口语课。
当时的口语老师是一位五十七岁的美国外教,叫Nancy。
Nancy喜欢跟学生谈论除了中美关系以外的所有东西,还会时不时分享自己心目中的独身主义。在那节课的开头,Nancy说到,不要害怕孤独,因为她觉得未婚的自己就像鸟儿一样自由。不过,她同样鼓励大家在大学期间尝试着全身心地去投入一段感情,毕竟只有感受过,才会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需要。
然后Nancy话锋一转,又把话题拉回到口语教学上,她说美国人总觉得“boyfri-->>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