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天收回眼神,看?着地面点头,她有点羞于?一直和许黎明对?视:“嗯,我本想给你发消息问?你有没有空,你却自己来了。”
“我还买了鱼,打算做汤,你上次喜欢喝。”陆白天慢悠悠地清理地上桃子留下的包装,手无意识地将垃圾从左边挪到右边。
“谢谢白天。”许黎明认真?地说,她心里盈满了幸福,她很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犹如生出实体的幸福,伸手就能触摸到。
她看?了眼厨房的门,陆鸣知还在烧水,于?是半跪着俯身上前,轻轻在陆白天嘴角留下一个吻。
陆白天被猝不及防地亲了,她抬手捂着嘴角,惊慌失措地看?向厨房,用手去推许黎明,想责怪她不顾场合。
然而陆鸣知好巧不巧正端着水杯走出来,她的话不得不戛然而止,憋得脸通红,拿起菜便去了厨房。
许黎明还在原地笑,一旁的陆鸣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口唤她:“黎明,蹲在那?里干什么,快来坐着。”
“阿姨去帮白天,你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吃饭,白天的房间在那?里,你没事干可以进去看?会书。”陆鸣知将杯子摆在她面前,安置完她,起身离开。
许黎明坐在老旧的松软沙发上,闻着房间内涌动?的香气,面前的水杯滚滚冒着热气。
热气将眼前的摆设蒸出虚影,许黎明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幸好重活了一次,不然她就会错过这样好的人生,她抱着抱枕歪在一旁,视线紧紧盯着厨房里女孩灵动?的身影,看?久了,眼前越发模糊。
她差点睡着,于?是站起身,在屋子里溜达,走着走着走进了陆白天的房间,这里比之前的大了一圈,小床仍然摆在角落,床的对?面是窗户,窗子下摆放一张凌乱的书桌。
许黎明没去看?桌上那?些陆白天写的东西,她只是站在门口,眼神无法从那?扇窗户上移开。
好熟悉,比在客厅里更为熟悉,怎么回事,她不可能来过这里。
这辈子不可能,上辈子更不可能,上辈子她与白天毫无交集,也完全?不会踏足这个城市角落的,凌乱破旧的居民?区。
可她分?明见过这里,窗子被皎洁的月光填满,外面的景色看?不太清,凉水一样的月色洒满小屋,洒落女人光裸的身体。
女人蜷缩在窗子对?面的小床,寒冷的冬天,她却仿佛感觉不到冷,疯癫地对?着一张照片哭哭笑笑。
房间里散落着酒瓶,她喝醉的时?候,会穿着火一样的红裙跳舞,热烈的颜色和死寂的房间,冲撞出令人窒息的萎靡。
这里仿佛是世界的尽头,亦或是生命的尽头,一个女人用尽浑身力气,在这里开出花来。
然后?无声死去。
红色刺激着眼睛,许黎明猛地合眼,阻断了这样的场景,而后?一身冷汗地睁开眼,眼前恢复了安逸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