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行动发起之前应该通过飞机空投和快艇海运等等方式向岛上运送物资,保障部队,顺带在返航时先捎带走那些重伤员。
“难以为继,歼灭不了敌军主力,在这里继续待着也是被敌军炮火一点点消耗。”
开战迄今明军在太平洋战场上战无不胜,横扫万里,即使是公认坚不可破的瓦胡岛也在奋战三个月以后成功夺取。
明明是午夜,莫洛凯岛却亮若傍晚。
因为美军的炮击和空袭持续不断,明军对空投箱的回收变得十分困难,相当数量的空投箱来不及就毁于炮火。
大家连连道谢,咔嚓咔嚓的火柴声和打火机声此起彼伏,一时间指挥部中烟雾缭绕。
其五,为避免招引敌军倾力阻挠,撤离行动务必严格保密,一切电讯皆不允许出现相关字词,以“战术转移”代替“撤退”。
其三,夏威夷驻防舰队需要对莫洛凯岛和拉奈岛附近海域实施哨戒,全力阻击可能出现的敌军舰队。撤退行动由挑选出来的登陆舰、扫雷舰、猎潜舰、驱逐舰承担,在三天时间里逐批撤离岛上部队。
他穿行在弯弯曲曲的交通壕中,不断有传令兵喊着“让开”迎面奔来,以及两两一组的人抬着担架上的伤员。
所有人都表示反对,哪怕是平常那几个应声虫也保持沉默。
众人皆默。
师长郑世铨语气沉重的说:“我知道了,我部会依令行事的。”
“只要有后援,我们还能接着打下去,扫清顽敌。那边沟壑遍地,易守难攻,敌军构筑的坚固工事犬牙交错,就算换周待诏来也照样只能这样慢慢啃。”
在他的引领下,赵寒枫继续穿行于迷宫似的交通壕之中,不知走了多远,终于来到了师部。
其实离得远远的就能看到陆地上此起彼伏的闪光,连续不断的炮火染红了天空,爆炸的轰响如同惊雷似的滚滚而来。
这儿的气氛沉重,昏暗的煤油灯散发出熹微的黄光,仪容不整的军官们望着地图发呆,师长郑世铨坐在空弹药箱上,凑在炮队镜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途经一個当作野战医院分部的掩蔽部的时候,他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里边挤满了伤病员,血腥味扑鼻而来,行军床的数量有限,只能用空弹药箱拼成床,可依旧不够用,很多人只能坐在地上。
后者抱拳致歉道:“来的时候有截战壕被炸塌了,耽搁了。”
朱泠婧深知周某人喜欢“乱跑”的秉性,因而特意叮嘱。于是兵部发来了国防阁臣署名的电讯,严令周某人禁止置身险地,所有军官务必制止之。
从11月26日凌晨3:30起算,十四师开始按照行动计划所要求的方式准备撤离行动。
命令的下达过程格外艰难,这不像兵棋一样推一下就能到位,更不像游戏一样单击鼠标即可。
美军炮兵从无间断的进行拦阻射击和妨碍射击,连接前线各单位的电话线一天之中有五分之四的时间处在中断状态,最夸张的记录是刚接好不到四分钟又被炸断了。
无线电通话机的装备数量本就不多,而且容易损坏,很多无线电通话机因为耗尽了备件而无法修好。
军令传递又回归了原始办法,运气好的话可以骑摩托车、骑自行车,但有些区域只能靠两条腿。
在明军防线东南角,一处标高107的高地上,四〇团一营三队的79名官兵自从11月20日起就被孤立了。
那一天,在两翼友军被迫撤退以后,他们的阵地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突出部。
通信早已中断,只能通过传令兵进行传达,而且半途中要穿越敌人的炮火拦阻线,十分危险。
如今是被孤立的第五天,这期间美军没有发动进攻,只有几次试探性的侦察,所以高地上的弹药还很充足,但是食物和饮水完全告罄。
从被射杀的敌兵身上搜罗回来的水壶也已经空空如也,有人仰天高呼,希望老天爷能下一场雨。
结果中午的时候乌云密布,“轰隆”一声惊雷以后,大雨倾盆而下,但是持续时间很短,没多久就转变为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缩在堑壕中的士兵们纷纷摘下钢盔接雨,每积聚一点水就一饮而尽。
队副再次提议突围,但队正也再次拒绝——三天前接到的命令仍是原地坚守,至今没有收到后续命令,不能擅自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