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多普勒效应——波源接近,频率升高;反之,远离便会降低。
他指着几十米外的一处堑壕出入口,建议移动到那里去,这样即使遇到危险也能立马跑进去。
然而乔治中校却不以为意地说:“德国人只会按照条令执行,即使他们发现了,从报告到下令也要很久,而我们只不过来这十分钟。”
这位乔治中校大有来头,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硬气,他是第六代哈伍德伯爵的长子,母亲乃是玛丽公主——英王乔治五世唯一的女儿。
见乔治-拉塞尔斯如此固执,大卫-埃文斯在心里无奈的“啧”了一声,自顾自的戴上了一顶钢盔,接着礼貌问询他要不要戴。
然后没有意外的被拒绝了,预料之中。
11月2日上午7:49,西班牙西南边的梅里达以南55㎞,英军第2装甲师的阵地上一派轻松惬意之景,因为随同新任师长而来的有皇室成员,他们带来了令士兵们期待不已的大量香烟与各种各样的零食。
可就在大家兴致勃勃的闲聊时,有人听到了熟悉的炮弹破空声。
预示危机的声音入耳,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下意识的在做卧倒动作了。
许多人刚一趴下,就听到了从远方传来的、微弱的隆隆炮声,紧接着,所有人都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猛烈轰响。
“轰轰轰轰!”
四小两大一共六个炸点迸发在车队附近。
仅仅几秒之后,第二轮炮击接踵而至。
那支倍受期待的车队在一瞬间就被爆炸迸发的硝烟所吞噬,冲击波掀起的泥土涌向四周!
十几发105㎜与150㎜高爆弹基本覆盖了车队所在地,但是落点偏差很大,有一发150㎜高爆弹在倒数第二辆奥斯汀卡车旁边炸响,数不清的糖果和水果罐头犹如天女散花一样飞上天又落下地。
距离那两辆沙锥鸟轿车最近的弹着点也有约二十米,是一发105㎜高爆弹。
在冲击波面前,车窗与挡风玻璃就像酥脆薄饼干一样四分五裂,而炮弹迸发出来的数以千计的高速破片则横扫八方。
见炮击只进行两轮就停止了,一名勇敢的下士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轿车旁边找到了师长大卫-埃文斯少将,拖拉着他跑向堑壕出入口。
“停!停!”大卫少将大声叫喊着,“去拉中校!带上拉塞尔斯中校!”
有人带头也就有人跟随,很快就有几名士兵找到了乔治-拉塞尔斯中校,开始拽着浑身是血的他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这时候,因为目睹炮弹落点基本正确,周长风立即要求再追加三发急促射。
炮弹很快在轰隆轰隆的炮声中砸落,还未消散的烟尘在一道道闪烁的火光中变得更为浓厚……
英军士兵们翘首以盼的香烟和糖果因为炮击而损毁多半,事后,许多人去捡拾散落的糖果,可吃在嘴里却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硝烟气息。
大卫-埃文斯少将被多枚破片击中,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他所佩戴的那一顶钢盔为他的脑袋挡下了一枚致命的高速破片。
乔治-拉塞尔斯中校身受重伤,六、七处创口渗出的血几乎染红了军服,经过野战医院的抢救暂时控制了出血,并为之输血近千毫升。
然而他仍未脱离生命危险,第2装甲师开设的野战医院医疗条件有限,军医要求立即把这位皇室成员送往里斯本的医院接受更完善的手术治疗。
下午,一架孟买运输机匆匆起飞,把他及时送到了里斯本。
然而当极速赶往医院的时候,车队却在一个十字路口和一辆隶属于美军陆航的吉普车发生了碰撞事故。
车祸导致吉普车上三名醉驾的飞行员一死二伤,同时直接促使倒霉的乔治-拉塞尔斯中校一命呜呼——死在了距离逃脱死神追杀的最后一英里。
周长风一行人暂时还不知道后续情况,当时在目睹那支车队被成功炮击以后,埃尔温当机立断决定提前实施试探计划。
上级司令部在获悉这儿近期的异况以后,批准执行他申请的试探计划,于是一场短时间内匆忙组织的战斗侦察就拉开了序幕。
战斗侦察本质上是佯攻,甚至可以是正经的强攻,区别在于其目的是查明敌情而非取得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