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克俭有些茫然。
“真的是马壮?”
高克俭沉思良久:“马壮既然是共党,为什么会死在逃走的路上呢?杀他的人又是谁呢?”
“科长高见!”
“还有其他情况吗?”
李股长说:“您觉得、会不会是共党内讧呢?”
李股长说:“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事发时,现场有两名狱警,他们辨认过马壮的尸体,确认朝松井大辅开枪并打死卫兵的就是马壮。另外,其他旁证也很清楚,现场遗留的弹壳,马壮配枪里的子弹数量,都对得上。”
李股长说:“据保安局方面介绍,松井大辅是赤骑成员,这次引渡到满洲,准备指认一名潜伏高层的赤色分子。因此,马壮刺杀松井,没有其他解释,他一定是共党!”
“不是说还有辆车吗?”
“那辆车挂的是假牌照,所以……”
“所以也查不到。”
“是的。”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高克俭颓然坐在沙发上。
在此之前,无论别人怎么说,他都坚信马壮是清白的,就像他自己说的,如果不是担心难以服众,根本就不会提交处分报告,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对他的自信心打击非常大。
“我的儿哎,你咋就这么走了哎,你让妈可咋活哎,我的儿哎,妈的心头肉哎,你走了妈可咋活哎……”
走廊传来女人的哀嚎声。
高克俭开门,探身向外张望。
一个五十多岁的农妇坐在地上,高一声低一声的哭天抹泪。
两名警员在一旁劝说:“老太太,你小点声行嘛,你知道这是啥地方?再说了,告诉你多少遍了,人不在这,你来错地方了!”
农妇有节奏的拍着大腿,用一种近乎唱的方式继续哭诉:“他在这上班哎,我不来这找人,伱们让我上哪找哎,我可怜的儿哎,你死的冤枉哎,安家费一分都不给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