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掌柜与有荣焉道,“不然怎么说是我们金陵的甄府呢。莫说几百宾客,就是再来上一倍,甄府也是招待得起。”
窥一斑而知全豹,连小二都要这般细心叮嘱,黛玉知道这金陵城必然有不太平的地方。她是个弱质女流,能懂得保全自身,已经十分不容易。可陈恒心里藏着几分好奇,竭力想要看一看更加真实的金陵城。
陈恒笑笑,也不多说什么。牵着黛玉下了楼,登上马车往甄家奔去。
“还有这般说法?!”柳湘莲听的一震,这个看人的法门,连京师都没有呢。
“大半夜的,学什么瞎子走路,走路不长眼——睛——————啊。”驾车的车夫,很是气恼不长眼的两人。一边挥舞马鞭继续加速,一边掉头对着两人怒骂。
这般在客栈吃过晚饭,陈恒换过更普通寻常的穿着,果然带着柳湘莲出门。两人在黛玉挂念的目光中,出客栈大门北行,朝着秦淮河畔前进。
下人又是得意道:“不止他们呢。今日连浙江巡抚,也要来给老夫人贺寿。”
“下盘沉稳有力,功夫必然不差。就不知道手上的功夫,师承何处。”柳湘莲到底是个行家,他一说,陈恒心中就有数。想到明日的甄家寿宴,他总觉得不会太平。
…………
“管啊。”店家一脸怪异的看向陈恒,回道,“不是赔钱了吗。”
这两个人,再算上一个信达三哥。真是相公要上房揭瓦,他们都会找架木梯子,让相公爬的省力些,免得摔到自己。黛玉微微扶额,小声道:“别伤着自己就好。”
近乎两条街的豪宅,长到看不见尽头的围墙,好似包住半边天。
他和柳湘莲,才跟着甄家下人走到庭院。后头有高声传来。
“诶。”有个年轻的小二闻言而至,满脸堆笑的将陈家人请至楼上厢房。掌柜也是实在人,直接开了两间上房,留给陈家人暂居。
“这般做生意,掌柜的生意岂不是亏了。”柳湘莲下意识扬眉,他在华亭县衙历事已久。对钱财的观念,再不似当年京师的随意模样。亦清楚小家小户过日子的艰辛,就是一个铜钱都要掰成两半花。
收了银子,店家的脸色顿时好上不少。他小心翼翼看一眼四周,才让两人做回原位。压低着声音解释道,“你们啊,太糊涂了。要是王法有用,我们能过这日子?”
柳湘莲盯着他的背影许久,突然对着陈恒道:“老爷,此人是个练家子。”
见两人齐齐摇头,店家才兴奋的说起烧饼郎之事。个中经过,只从旁人之口说出,都叫柳湘莲听的一阵火气。他不住喝问:“就没有王法能管一管他们吗?无法无天的东西,真该抓起来杀头才是。”
连过几家店门,陈恒亦是瞧出这份轻视。他对着柳湘莲作笑道:“早知如此,还是该穿的好些。”
何苦呢,太太平平的把日子过完,不好吗?贾琏在心中摇着头,收拾一番自身衣服,就跟着甄锡出门。
话才说到一半,甄宝玉突然拍桌笑道:“你们猜谁来了?”
“回客栈吧,明日还有事要办。”
这条路上,初时还平静寻常。越是接近灯火通明处,越是看出不同来。小街上先是人影罗雀,等来到大街。就见到飞驰的马车,如飞蛾般朝着河畔奔去。
“金陵景阳驸马爷——携贵客两位驾临————”
你小子是不知道他的厉害。贾琏心中叫苦,赶忙出言拦下甄锡。别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给自己寻不痛快。
陈恒难得碰到个本地话痨,忙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塞入对方手中,连连道歉着,“店家莫气,店家莫气。我这兄弟是个跑江湖的,说话有些不过脑。”
“走,要不要过去看看?”甄宝玉瞧着薛蟠的神色,兴致更是涨上几分。昔日的金陵小霸王,如今谈陈色变。怎么叫他不好奇,怎么叫他不心痒难耐。
“不去,不去。”薛蟠连连摇头。
“这可由不得你。”马银才不管他,直接笑着拉住薛蟠的手。甄宝玉想看的人,他必然会让对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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