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仰想分手。
她以为他们已经算分手了,毕竟高考之前好几个月没再联系过,他也该懂了。
设计罗良琛东窗事发后是个契机。
她那晚被他吓得不轻,也看清了彼此关系上的本质。
夏仰会因为做了那件事之后,纠结困扰很久。会持续想到当初父母给她取的名字:夏仰。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仰起头时,对天无愧。俯下头时,不愧他人。
爸妈对她的要求不高,只是希望她长大后能做一个心胸开阔,无愧于心的好人。
可是她并没做到这句话,她不坦荡。
一辈子不能与自己和解的坏事,只做一件就够了。
事情交到段宵手上,本以为会是个了结。但他却以此为局,坐收渔利,给罗良琛和段屹然父子俩挖了个大坑。
他们果然不是同一类人,他们哪里都不合适。
从小到大,本来喜欢的也不是他这种类型。当初答应他在一起就是在半推半就下,有点被他迷得昏头昏脑了。
夏仰现在清醒过来,不想再沾染之前的一点麻烦。
这些麻烦里,包括一手策划和收尾的段宵。
但没想到他会直接找了过来,这是把她查了个底朝天吧,居然还装模作样地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
装模作样的段宵此刻还勾着唇笑,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戾气,只微微收敛了些:“不请我进去坐坐?”
夏仰紧握着门把手,只觉得他有些恐怖。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要关上门。
段宵看出她动作,伸手挡在那,笑意渐淡:“你真的很不乖。”
“……”
他不请自来,也无所顾忌地往里进。
——“哐当”一声!
一个五边形的塑料果盘突然朝他砸了过来,尖锐的底盘划破男生脸侧,一道破皮后的血痕迅速冒出鲜红血粒。
段宵冷嘶了声,偏了偏头睨过去。
夏仰吓得惊呼了一句,下意识捂住嘴,朝身后出手的人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了的温云渺就站在那,背在身后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绷着脸冷静道:“姐,快报警!”
“不是,渺渺你弄错了……”她声音发虚,看向段宵阴沉又带着伤口的脸,“他、他是姐姐的朋友。”
段宵大概是头一次被人打伤,还不能还手。咽下这口气,踱步进了屋里。
家里没有医用工具箱。
夏仰帮他简单地擦了下伤痕,让他先等着,她拿着伞就匆匆出了门。
独坐在客厅的段宵百无聊赖地打量这间屋子,其实一眼就能看完。家具很少很旧,扫视的地方也乏味可陈。
茶几上摆着几本书和作业本,是高一年级的。
名字写着:温云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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