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我,他会遇见更值得爱的人,拥有更加美好光明的人生。
只可惜,我没有早点正视自己的人生,将一手好棋下得稀烂。
我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笑着点头,说我可以。
她笑而不语,按响了桌铃。
诊室的门打开,我看到一个我无比熟悉的人,秦淮。
一身白衣黑裤,长身玉立,依稀还是初见时那个阳光爽朗的青年。
老师起身往外走,经过我身边时,拍了拍我的肩膀。
明显是把空间交给了我们。
秦淮朝我张开了双手。
我湿着眼眶,一步一步走向他。
走向了他的怀抱。
他轻拥着我,宠溺而珍重,仿佛这一年多的隔阂从未存在。
我却心知,用语言的刀子在心上割出的伤口,很多终其一生都无法愈合。
“对不起。”我声音哽咽。
这三个字单薄又无力,却饱含我最深的歉意。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腕上用了力,“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
我瑟缩了一下,想退出他的怀抱,“这些,原本跟你没关系……”
“那什么跟我有关系?”他的声音温柔而不满,“江绵绵,我用尽全部勇气来找你,你不能再残忍地把我推开了。”
我心一软,推搡他的手顿时卸了力气。
10
“她……同意离婚了?”想起许柔的事,我问。
他揉了揉我的后脑勺,“她一没有跟我领证,二没有跟我成婚,算哪门子离婚。”
我听傻了,“没领证?”
“我爸妈逼我领证,我没同意。”他声音转沉,“我当时想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你铁了心跟我一刀两断,我就认命,但是……”
我替他回答了,“但是我出现在你的婚礼上,给了你希望?”
他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你这叫始乱终弃。”我叹了口气。
“江绵绵同学,我才是受害者!”他下巴在我头顶蹭了蹭,嘟囔道,“不管我对她如何恶劣冷淡,她都对外说我们三观合拍相谈甚欢,婚礼在筹备中。如果没有她刻意误导,我们根本不可能走到婚礼这一步。”
我目瞪口呆,“你没跟家人解释过?”
“跟她有关的事我一向没心情听,没想到家人反以为我害羞。”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有些咬牙切齿,“直到爸妈背着我订好婚庆公司和婚宴酒店,我才知道她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这操作,我不得不服。
“你没有把她……那样吧?”我纠结半天,问他。
“哪样?”他疑惑反问。
“唔,比如……”我艰难开口,“亲亲抱抱举高高……”
他笑了,笑得胸腔震动。
一个吻落在我额头,隐忍而克制,“绵绵,从始至终,我只会对你一个人为所欲为。”
我羞窘不已,一把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