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妈妈是个大约五十岁的妇女。
穿着粉色的衬衫拉起我的手,她的手软软的,告诉我要听话。
第二天就是周末,院长给我戴上漂亮的发卡,眼角的皱纹几乎能夹核桃。
像童话故事里的巫婆,笑得意味不明。
我们被院长送去站成一排唱歌,姐姐却告诉我不要出声。
挑选小孩的人来了又走,我们留了下来。
福利院的孩子烧掉我们的衣服,抢走我们的食物,把我们关进小黑屋。
我大叫院长妈妈,回应我的只有为首孩子的狞笑。
他们说小黑屋死过人,闹鬼,最喜欢吃我这种父母刚死的小孩。
我害怕的哭了,姐姐紧紧的抱着我,说不怕,妈妈会保护我。
在那一瞬间,我好想妈妈。
后来我们被送去公益学校,姐姐很聪明,不需要上课就会很多知识。
我在班里被人欺负,她会帮我打回去。
看到她额头被直尺戳破的伤口,我的额头也隐隐作痛。
院长妈妈却不闻不问,糊涂的让我半个月不要碰水。
我又没有受伤。
有姐姐在的时候,福利院的小孩也不敢随便欺负我们了。
直升初中后有人抢走我的零花钱,我只敢上课恶狠狠的盯着他的后背。
姐姐却告诉我,不要害怕他们,他们都是纸老虎。
像是为了证明,姐姐拿起课本就冲上去,冲着跷二郎腿喝饮料的那个男生用力砸下去。
踹,掐,撕咬,抓着他的头往课桌上砸。
那男生忽然间口吐白沫。
我看的解气,指着他哈哈大笑。
16
我像是丢失了一段记忆,只记得从那以后很久,年级里的人看到我都躲着走。
姐姐说他们活该。
我深以为然。
姐姐就像妈妈一样,保护着我。
直到一次大扫除时,我们进入那间小黑屋里打扫。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说这里闹鬼很可怕。
我觉得还好,也可能是姐姐在的缘故。
我们找到一张照片,被撕掉一半的全家福。
上面是我和妈妈。
姐姐让我偷偷藏起来,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们将一切恢复原样,假装没有发生过。
说来也奇怪,那张照片像有魔力一样,藏起来它以后,我经常时有时无能听到妈妈的声音。
我把这件事告诉姐姐,姐姐刚开始不相信,直到我说出她小时候的事,都是妈妈告诉我的。
她半信半疑的,但答应替我保密。
后来一段时间院长妈妈变得有点暴躁,她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对我们大吼大叫。
好像有一点不顺心就骂人,连饭菜都只给以前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