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女色,洁身自好在别的地方是优越的品质,但是在组织,这种无谓的坚持,就像一群黑色的乌鸦之中混入了一只白鸟那样显眼。
虽然没有证据,不过这样严明的克制,如果换一种身份,似乎更能解释得通彻。
“介意吗?”
波本偏过头,刚才那位疑似贝尔摩德小迷妹的年轻女孩站在他面前:“我坐这里。”
“请自便。”
和刚才在贝尔摩德面前的热情不同,对方对他的态度相较之下显得平平,甚至没怎么开口,波本看了她一眼,视线停顿。
也许是这灯光变换太快,他的视线有片刻的恍惚。
黑发浅瞳,眼底浮光,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有点冷淡、其实是戏谑的表情,仿佛脱胎于他记忆的某一瞬。
“……先生?”
女艺人有些欣喜于男人的失神,哪怕是决定做出一定牺牲做利益交换,心底当然也更优先那些年轻帅气的池面,而非半只脚都要踏进棺材的老头。
女艺人伸手晃了晃,召回波本的注意力,自我介绍:“我叫……”
“她刚才跟你说的是想办法勾起我的注意力吧。”波本回过神,打断。
女孩的五官在变明亮的灯光下十分立体,那种恍惚的感觉突然奇怪地消失掉了。
“其实我也……”
“莎朗给你多少?”他单刀直入地问。
女艺人:“……”
被注视着,女艺人下意识害怕和紧张起来,感觉自己好像在接受审讯,结结巴巴地吐出了一个数字。
该不会是这两个人有矛盾吧?
自己一个都惹不起啊!
“这应该只是定金吧,”他在对方下意识的神态里得到了肯定答案,“如果事成还有尾款。”
“……是的。”
看样子是失败了,但也没办法,毕竟克丽丝只嘱咐她“尽量冷淡一点”、“又要开放一点”……这跟要求五彩斑斓的黑有什么区别?
果然就算是喜欢的大明星,成为甲方也一样可恶。
“你的钱可真好赚啊。”
女艺人尴尬一笑。
好赚个p!
手里的卡成了烫手山芋,刚想还回去又听这个危险的男人说:“我配合你,得到的钱我们五五分。”
“……”
想要刺探他多少也要付出一点代价才行。
贝尔摩德还不至于赖掉这种账,哪怕看出了波本多半是敲诈了自己一笔,也只能吃下了这个闷亏。
“难道她不好吗?”她说,“我以为你喜欢这个类型的——例如那天你放走的女人。”
“只是懒得处理而已,如果你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可以自己去把人解决掉。”波本厌倦地说,“少干涉别人的事。”
贝尔摩德:“波本,就当是作为搭档的好心提醒……你要知道,在一群醉酒的人里清醒也是一种罪过。不管私底下用什么方式瞒天过海,但总归会有暴露的风险。”
“我是为更高的追求才加入组织,不是为了和那些没用的烂泥合群,”波本冷酷地说:“感情也好,欲望也好,都不过是为了对抗精神空虚的消遣品,是无能者自我麻痹的缓释剂,那种东西,我根本就不需要。”
强者被允许拥有自己的傲慢,有些自己的喜好和坚持很正常,他不会那么轻易地进贝尔摩德的言语陷阱。
“而且,”拿起外套打算离开的波本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挑衅一笑,“对贝尔摩德这款酒不感兴趣的,不是还有琴酒吗?”
干嘛盯着他一个人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