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因为一张嘴就会不断有血丝从嘴角溢出来,血沫早已把胸口的衣服尽数打湿,从越来越多到越来越少,女人就像一条被潮汛冲上岸,张开鳃尽力呼吸却还是逐渐气竭的鱼。
“张嘴。”他动作有些粗暴的把药片抵在她的唇边,手指已经戳到她的牙齿,狰狞地一字一句威胁她吃下去,“要是以为可以轻轻松松地死掉就大错特错了,我要你活下去,睁大眼睛看着我怎么拆穿你可笑的计划,我要让你看着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过。”
我会日日夜夜地折磨你,让你后悔当初的愚蠢。
我不会再给你第一次骗我的机会。
琴酒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试图以强行手段让人张嘴,但几乎捏碎也仍然失败。
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把药吃掉,可她紧紧地抿着唇,沉默地表示拒绝,睁着血雾模糊的一双眼睛看着他。
那种该死的眼神,真是令人说不出的厌恶。
是想死吗?琴酒无动于衷地想,真死了也好,要死就他妈死得干净一点,不要再拖泥带水,藕断丝连。
【阵。】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不过是从贝尔摩德那里学到的不入流的小招数,那个女人实在是把她教坏了。
明明已经苟延残喘还要抓住他的袖子,眼睛如同被水洗过似的明亮,就那么看着他。
【你认错我的事,不怪你了。】
【我好像对你……】
眼前忽然一闪。
琴酒下意识眨了下眼睛。
惊雷般的声音在耳道里炸开。
没能说完。
也没能听完。
被推开的那一瞬间,被击中的颅骨像烟花一样爆碎开,滚烫的、腥稠的液体溅
到了银发男人的脸上。
太烫了,他擦掉脸上的血,心想,原来血是这么热的东西吗?
味道太重了,让人觉得有点恶心。
能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人杀过的人自然不在少数,见血不稀奇,对危险早就熟视无睹,更将生死远度之事外,这次理当相同,不会和过去有任何区别。
只是永远也不知道她没有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了。
其实也不必知道,因为他对答案毫无兴趣。
但他不感兴趣,不代表其他人拥有剥夺他听完的资格。
“我们去的时候狙击手早已离开,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没有勘探到任何痕迹,”下属一五一十地报告,“应该是事先就埋伏在那里,该射击点离事发地直线距离相距950码,这个射击水平——”
“fbi。”
琴酒冷冷地报出名字:“中计了,从一开始黑麦威士忌就不在我们追的那几辆车上,那些车不过是用来当幌子的东西。”
在有烟雾妨碍视觉条件的情况下还能做到950码一枪爆头,组织里那些酒囊饭袋做不到,但cia恐怕也没有拥有这种本事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