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从东京启航,在天幕上划出了一道白色的尾巴。
伏特加仰头叹了一声,自知算是错过了最后的机会。“可恶,明明就只差那么一点点。()”
他捂着胸口,脸色苍白,一副丢了魂魄的模样。
当然不是因为没能追上,伏特加神情怨念地看了一眼旁边表情平淡的金发青年,差点没忍住当众吐出来。
你当自己是秋名山车神吗?!
也就是车子装不了飞机引擎,要不然早就被波本开到天上去了,可惜就是这种快把命给飙出去的速度也还是没能把人截住。
差一点就是差一点,他一边恶心一边叹气,如果在日本这个属于组织的主场都没能成功把黑麦威士忌抓住,就更不用说等黑麦回到他自己的主场。
一个航班信息的最终目的地美国⊙()⊙[()”,就以足以诠释预告接下来的发展。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组织派来的。”
“fbi或者cia,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机构。”波本冷淡道,“不过看黑麦的行事作风,更可能是fbi那边的成员。”
伏特加:“为什么?”
波本:“cia讲究师出有名——”看伏特加的神情仍然迷惑不解,只能说得更明白一些,“我的意思是,他们更虚伪,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比起从前言辞上的暧昧模糊,今天的波本语气更加犀利,不过伏特加和他接触不多,自然发现不出这其中的区别。
伏特加下意识道:“但cia最近不是宣称会重点关注全世界的恐怖主义,大规模的杀伤武器和世界上最近正在发生的危险事件吗?”
可能是因为太离谱了,说着说着他自己都笑了:什么恐怖主义?他们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危险分子啊。
“这以后可怎么追啊……”伏特加望远去的飞机拖痕兴叹。“人没追到,接下来的日子大概要不太好过了。”
结果和伏特加想的相反,比起之前发现组织里有日本警察的卧底时搞疯狂清洗,那位先生在这次的卧底事件中表现出了相当的宽容,除了最开始下令琴酒逮捕卧底以外,后来表现出的态度就很迷惑——组织内部安静平和得简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从表面上看,可以简单地理解为邪恶向正义的一次投诚和屈服,但波本推测,大概是组织最近的扩张触犯到了美国金字塔尖在日本的产业,双方在利益方面发生了碰撞,而那位先生现在的态度,无疑就是主动宣告己方退让,不再参与争利。
这也很好理解,树敌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和谁做敌人,那位先生显然心里有数,所以才选择偃旗息鼓。
于是一切就这么过去了。
有些事情似乎改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过,他还是沉浸在组织的泥潭沼泽里,接任务或者不接,庸俗和不堪日复一日地重复,生活平静到可怕。
不,还是有变化的。
组织一下子丧失两个代号成员,剩下的、还没
()有嫌疑的代号成员就显得尤为可贵起来(),波本能直观地感受到自己受重视的程度明显增加。
朗姆心情很好(),笑着对他说:“这次行动组那边算是受了重创,你我更上一步的机会到了。”
波本笑了笑,顺着他的话道:“琴酒的日子大概不好过吧。”
朗姆神情愉悦:“那是当然,琴酒大概没想到同样的事还会发生第二回吧?被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背刺,不知道心里的感受如何,呵呵,只可惜新任苏格兰……”
波本面不改色地听着。
“本来以为她和黑麦威士忌是一伙的,”朗姆酒抱怨,“就那么让fbi的炸弹把琴酒炸死多好,那个蠢女人居然跑回来给他抵命,脑子有病吧?为琴酒那种烂人!”他不无感慨。“明明又狠又有本事,偏偏眼神不好,居然肯为那种家伙去死……”
说不清到底是轻蔑多一点还是羡慕多一点,说着说着,朗姆突然看向了面前的金发青年,感叹道:“你说当初赤井觉看上的人是你该多好。”
波本也状似遗憾地笑了一声:“是啊。”
“别沮丧。”朗姆酒安慰道,“都能看上琴酒了,可能是她没什么眼光吧,好好把握机会,想要什么女人都多的是,也不是非赤井觉不可嘛。”
他笑着点点头,又觉得有点无聊。
确实没什么眼光。
居然就那么死掉了。
对于赤井觉死去的具体情况,波本其实并不清楚,琴酒那边的口风压得很紧,他只模糊知道是琴酒在抓捕叛逃的黑麦威士忌时差点误入了对方的地雷圈套埋伏,是赤井觉开车及时赶到,挡在炸弹前。
琴酒逃过了一劫,赤井觉却没那么好的运气,直接死在那场车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