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翡问:“也像外公这么照顾。”
柳叶儿“嗯”一声,“像外公那么照顾。”
“但我应该不会。”林翡大言不惭,“我脑子很灵活,等我老了什么都不用干的时候,我说不定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脑子都转得飞起。”
柳叶儿低头笑:“但愿吧。”她不说是谁心窄,有抑郁症前?科。
她也不太?敢去?想以后了,能把握住现在已经非常难得。
时间像屋檐下滴落的雨珠,谁也没有办法阻止它下落的趋势。
活一天算一天,高兴一天。
也是多亏了外婆,有次发病在花坛里撅泥巴玩,撅出了十年前?林翡和柳叶儿埋下的时光胶囊。
“挖到宝藏了!我挖到宝藏了!”外婆举着小铲站在花坛上喊。
“老太?太?静悄悄,肯定在作妖!”外公起身走到院子里,果然看见花坛边一片狼藉。
他心疼那满地的残枝败叶,外婆抱个塑料膜包得严严实实的铁盒子,神神秘秘把他拉到一边,“寒更,这个给你。”
“你还记得我名字呢。”外公虽心疼花,也只能顺着她哄着她。
她忘了手上的泥,掩唇笑,“你是我丈夫,我怎么不记得你名字。”
外公说好好好,但这盒子是孩子们的,孩子们小时候埋下的,也得给孩子们看看。
外婆噘嘴犹豫,林翡走出来看,指着铁盒子“啊”一声,“我的,那个那个——”
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倒是外公提醒,“时光胶囊。”
最后盒子是柳叶儿用一块巧克力从外婆手里换来的。
她们早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要是没有外婆,不定哪天才想起来。
盒子外面一层胶膜还没烂,但水汽渗得很深,铁盒都锈得不成样子,拆了一层还有一层,最后一个巴掌大的塑料蛋取出来,里面纸张仍保存完好,只是略有些受潮。
柳叶儿问林翡,“你写的什么?”
林翡反问:“你写的什么。”
她们交换着看,柳叶儿接过林翡那张,扫第一眼就忍不住笑。
林翡嚷嚷着什么什么,柳叶儿清清嗓子念出来,“我是林翡,我今年九岁了,这是我写给自己十年后的一封信……”
“嘿,林翡,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十九岁了,你应该已经变成一个大美?女了吧。你的头发长吗?你长得高吗?你考上大学?了吗?”
“要我给十年后的自己写信,其?实我也不知?道写什么,但我希望,我的家人们那时候一切都好。妈妈再多爱我一点?,外公外婆身体棒棒,舅舅能减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