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可惜,那些兽王城的勇士跟黑鹰并没有死去,而是变做了奴隶兽人的奴隶。”
灵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但是他记得阿杬曾经跟他说过一句话:未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
想一想,换做是以前刚来黑狼部落的他。或许恨不能直接当场结束那些兽人的生命。而不是留他们继续活下去。
从冬季去兽王城,到处理完兽王城的事儿,已经过了一个冬季的时间。
春来万物生。
火灾过后,当兽人们再踏足兽王城的时候。里面处处是漆黑的痕迹。
当兽王城的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成群的堕兽立在城门。
他们白色的眼睛浑浊,但齐齐望着天。
看了一会儿,紧接着,成队向着南边而去。
十几米高的城墙上,白杬看着密密麻麻的堕兽,看着他们如杂牌散军一样往南边去的身影。
忽然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天空。
他想问,为什么南边的迷障之地对他们有莫名的吸引力。为什么没有理智的他们在从黑暗的地牢里出来之后,兴奋地冲着南边奔跑去。
但要开口话在看见天空红得透亮的晚霞时,他忽然垂眸。
祭司藤杖在手中直立。
白杬闭上眼睛,对着浩荡远去,找到归途的人,轻轻默念起了他曾今学过的大荒祝词。
为什么兽王城如此落后,却又有统一的文字。
为什么堕兽失去理智,却向往迷障之地。
为什么他身处那个地方二十几年,却能回到这个充满原始与野性的地方。
兽神、天道……或是世界运行的法则。
朝霞艳丽。青年长发拂动,熠熠生辉。
带着祝福的唱词随着大荒文字的奇妙语调,悄然散落在出城的堕兽的头顶。
白杬头一次,发自内心,不带怀疑且不由自主地以祭司之名,在数十米的城墙之上,做了祭司该做之事。
良久。
他睁开眼的时候,身体暖洋洋的。
曜,身旁的所有兽人都看着他。
白杬弯眼,看着城门下只剩下一个尾巴的堕兽队伍。笑了。
“看我做什么?”
金光斑驳,落在白杬头上,将青年衬得如兽神下凡。
兽人们竖瞳慢慢收起,感受到青年周身的平和,舒服地想变做原型抖一抖毛毛,就地趴睡。
但显然,不是时候。
“阿杬,你刚刚真像一个祭司。”
“阿杬本来就是一个祭司。”
“不,不是!我是说……是说……”
“是说阿杬这次没有穿祭司的衣服,但是比穿上祭司衣服的时候更像一个祭司。”
白杬轻笑。
点头。
“我也觉得刚刚我是一个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