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二爷来到李氏中药铺,见到坐诊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不用说面前的医生就是李子。李子个头很高,约莫有一米九的个头,在郎二爷的印象中中医医生很少有这样大块头的。再看你五官,宽眉大脸,大眼高鼻,厚嘴唇,这人是有福之相,却是木讷不善言辞的人。他有些担心这小子的医术。“这小子有四十岁,我怎么看着只有二十岁的光景啊?”郎二爷道。陪他来看诊的是老友李建行。“天天被中药草熏着,不显老。”李建行道。“哈哈,也是。天天药熏着,都不会生病,也没有郁气生。人没烦心事,那是不易老。”郎二爷道。两人来到门口,却见前面已经排上了长队,李子旁边是另一个跟班的徒弟,招呼着新近来的病人需得排号。李建行把一个号给那徒弟,道:“昨儿我就排了号的,我们是第一个呢。”“老人家不行啊,你昨天拿的号,按时间来,你得重新排。”徒弟道。“那怎么成,我可是守了老半天才给排到这号的。我没有看,只是给李医生说了,我明儿带朋友来,他说可以。那不是没看过诊吗?”李建行道。徒弟忙上前给李子说,李子点了点头。郎二爷则越过排队的队伍,第一个看诊。李子看了看郎二爷的面,又给他号了号脉,又瞧了瞧舌头。“我建议老先生去拍个片。你的肝区问题很大。”李子道。“身体有哪些疼痛吗?”李子问。“我就是发现我最近喝不得酒了,喝完人和沙袋一样提不起劲,以前可以吃肥肉,现在一点油腥都沾不得。”郎二爷道。“那去医院先拍个片,查个血。你这、舌质红,苔黄腻,脉弦滑,是我看过的肝癌病人的症状。”李子道。“小子,你不要瞎说,如果去医院查出没事,我把你这摊子揭了。”李建行道。“大叔,你莫急。我只是给你一个中医辩证的说法,一切以检查结果为准。但是我跟着师傅看过很多病人,我是很有话语权的,我为的专业负责。”李子道。郎二爷拦着老伙计道:“我去查查不就没事了吗?”郎二爷其实在来之前,也有些预感,只是不想去面对,这零件沾癌了,就没医得必要。他更想逃避,所以来李镇看中医。却不想,这李子给号出问题来了。“我陪你去,我开车陪你去。”李建行道。两人出了药铺,直奔宜城。一系列检查后,结果出来了。肝癌晚期。“医生,这些检查报告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就是癌症了呢?”李建行难以接受这个结果。郎二爷倒是很平静。“没有搞错,人家医院搞错了,那怎么给人看病嘛!”郎二爷道。“哎,哎,怎么得了这鬼毛病。”李建行叹道。“医生,我还能活多久啊?”郎二爷道。“这个看你的身体免疫力,一到三年也有,几个月也有,每个人情况是不一样的。”医生道。“尽快入院接受化疗吧!”医生道。“二爷,我们不化疗,我们去找那个小伙,他能号出你的癌症,应该可以控制你的病情。化疗这太折腾人了!”李建行道。“化疗有疼痛是正常的,这是杀掉癌细胞的。”医生道。“不,我们不做,我们回去商量。”李建行拉着郎二爷就出了诊疗室。两人开车回了李镇,直奔中药铺。“李医生,你给二爷开几副药,这是检查报告。”李建行把检查报告放在李子的桌上。李子看了看检查报告,给出一个方子:茵陈、栀子、大黄、白花蛇舌草、黄芩、蒲公英。(剧情需要,方子需问医开方)“就这样简单吗?”李建行道。“方子的药不在多,在精。清热利胆,泻火解毒。”李子道。“成,能有用就行,我们也不是医生。”李建行道。方子开好后,李建行又去叫老伴煎药,叫郎二爷住进了李家小院。郎二爷喝了几副药后,身体略感好些了。“建行,你能替我办一件事吗?”郎二爷道。“什么事啊,老伙计!”李建行道。“我这身体废了,我想去帮儿子减刑。”郎二爷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李建行道。郎二爷则把郎榔顶罪的事儿说了出来。“有没有其他的法子,他减刑啊,你这进去,可吃老罪了。”李建行道。“不会啊,我得了癌症都会送医院的。”郎二爷道。“也是。那你需要我帮你干什么?”李建行道。“托一个律师去找我的儿子,起诉重审。”郎二爷道。“这可以,就怕你儿子不会配合啊。”李建行道。“他干嘛不配合啊?”郎二爷道。“怕污了你名声吧。”李建行道。“当年那醉风楼我就是主事的,那污啥名声了。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做错了就做错了。”郎二爷道。,!“行,我去安排!”李建行道。这事自然落到了王博的头上,去说服郎榔起诉。刚开始郎榔不同意,还是被巧舌如簧的王博给说服了,并保证郎二爷不会他认为的会受苦。只是换一个医院救治而已。法院很快就开庭了,在郎二爷的现身自证下,案件进行了重申,郎榔被判为从犯,郎二爷为主犯。二爷判刑10年,郎榔判五年。按刑期,郎榔当庭被释放。二爷因患癌实行保外就医。郎榔出狱那一刻,抱着郎二爷哭了。“老汉儿,我宁可在里面坐十多年啊,也不愿意你得这癌症啊。这是老天爷让你得癌症救我吗?要不得啊!”郎榔哭道。郎二爷道:“因果报应啊,我们郎家有这劫,是应该的。”郎小二开车来接两人,郎小四却没有来。郎小四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对郎榔有些抵触。再则,现在他公司特忙也没有空来。不过忙只是一个借口和理由罢了。这是不想见这个亲生父亲。郎二爷又回到了李镇,租了一个小院休养。“我说没事吧!”郎二爷道。现在的李建行和郎二爷来往密切,人活到这年纪,其实也没有多少朋友,很多人都走着走着散了,能交友到老的知心朋友没有几个。至于袍哥帮的那些兄弟和朋友知道郎二爷生病了,都给寄送一些补品和他们自以为特好的良药和偏方。这些东西,郎二爷都给李子看,能吃就吃。现在,他能保证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开心一天就一天。现在的阳光对于郎二爷来说,变得尤为奢侈和珍贵。他无法保证第二天还是否能睁眼,第二天是否还能醒来。死亡的恐惧,让他每天都胆颤心惊地数着日子。李子后来又调整了方子,改为了“生地、当归、枸杞、沙参、麦冬、川楝子。”说是养血柔肝,凉血解毒。郎二爷的身体状况还渐渐地没有恶化下去了,得到了控制。休养了一段时间后,他去医院拍片,癌细胞还真的得到了控制。有时候,中医的精妙估计就在此。就此郎二爷也开朗起来,生出了希望。可惜没过三个月,突然病情恶化,他却走了。走的时候没怎么折腾,他也不让送医院,就叫了李子医生去。李子医院号了脉,道:“准备后事吧!”“不是说控制了,怎么就一下就不行了。”李建行不舍老朋友的离开。李子医生道:“我的药也就是给他延命。已经延了这么久了。”李建行有些眼眶湿润了。“没受多少罪,多活了那么久,我很知足了。”郎二爷道。郎二爷闭上了眼,就此告别了江湖。:()你是我的眼,我是你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