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瞿大夫是真不太爱掺和这事儿,最后就算成功也没好处,但失败了他肯定得吃挂落。
他本来是冲着杨首长身强体健,保健大夫一职无异于摆设,才千辛万苦托人找关系安排了这个位置。
谁知现在,首长出事不算完,还冒出了一个研发新药的云医生,听军医院的人说还只是个学生。
一个学生,能成什么大事?
要么是科室专用笔杆子,要么是一上手术台就废了。
虽然军医院的实验室已经检测过此药抗菌谱最广,抗菌作用最强,确实能高效抑制术后感染的发生,可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越想越懊恼,暗自叹息,如果这药是他研发的就好了……
“云医生。”见人到,瞿大夫第一时间戴上了热络客气的面具,“你这个实验报告我看过了,抗菌药我也实验过了,都很不错,这真是你自主研发的吗?”
一听这话,云苓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但看对方洋溢着和善的微笑,神情中又带了点异样激动,便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或许是他太过惊讶也说不定呢?
事有先例,之前将编纂成册的教科书交给学校时,院长也不太相信。
这般好意地换位思考后,她同样和颜悦色地回道:“是我自己研发的,这点岳鸿进同志可以证明,平时我一人待在实验室,他就守在门外。”
瞿大夫倒没想过她会死心眼地亮出人证,毕竟自己这话听起来明显是开玩笑,通常一笑而过就罢了。
“那云医生还真是年少有为啊。”
紧接着,他刻意转移话题,对病**的老者道:“首长,云医生的手术方案我也看过了,配合她的抗菌药确实能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不过,我个人比较保守,所以还是会建议您采用军医院方原来的那版方案,毕竟……”
“毕竟,这个药,没有通过审核备案……”
他这话表面上说的实在中肯,云苓也不可能洞察人心、未卜先知,所以即便是她,也无法挑出这个理由的漏洞。
但杨首长却开口:“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若是这药能救成千上万的战士,难道就要因一道手续卡死了那么多条性命?再说了,你不都实验过了吗?”
瞿大夫此时是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当然没亲自实验,靠走后门的本事自然比不上其他首长们的保健大夫,那些可都是鼎鼎大名的国医圣手、医学博士……
方才那么一说,只不过是想在首长面前表个苦功,谁承想反被领导用这话噎回来了?
“是,我当然不是不信任云医生,但是咱们当医生的,也得遵守程序正当原则,你说是不是云医生?”他转手将这烫手山芋物归原主。
云苓却神色轻松,应付自如:“这点瞿大夫不必担心,我的药自然可以在手术前就通过审核,这点首长也知道。”
闻言,杨老同志躺在病**点点头,他知道云苓拥有许多直通中央的豁免权。
有些是当初与二位大领导会面时的承诺,比如科研的绿色通道、绝对保密以及人身安全的绝对保护;而有些是凌里升任后批准的特发权利,比如个人持枪、配备私密安保人员等防身措施。
但无论是哪些,其实都算不得逾越阶级的特权。
因为这些获取途径都依靠于云苓的研究成果和国家贡献,倘若她不再进行超时代的科研项目,那这些待遇也会重归于其他研究员一般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