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的几天是比较难熬的时刻,因为要监测着仪器插着管子,然后会因为药物有呕吐头晕等反应,并且伤口也很痛。但是无论黄珍珍情绪如此不好,谢程都很温柔体贴地照顾她。
病房的其他家属都夸她嫁了一个好男人,还有一个好姐姐。黄珍珍也苦中带笑,想要应和两句,可又痛得没力气。
几天后,黄珍珍转入普通病房时,谢程姐也赶来了,她说家里老爷子没什么大碍了,说自己得来帮她的忙,不能老把孩子托给邻居带呀。
黄珍珍也一个劲地催促许静回去:“你快走吧我没事了,你店里事情还忙,你出来太长时间了。”
“那你后期还有化疗什么的,你也不能大意啊,医生说了,病灶虽然切除了,但是不排除还有癌细胞在,要持续治疗一阵子才行。”许静叮嘱道。
黄珍珍笑着说:“知道了,我自己的身体我会照顾好的。再说不是还有谢程吗?行了,你快回去吧。”
许静这才赶回渡口市,她感觉也像打了一场仗一样精疲力尽。
在医院的这些天,神经真的是高度紧绷,因为术后会有很多突发状况,一直得盯着。而且医院那种环境,空气中浓烈的消毒水气味,触目可见的药瓶药水和白色的墙,总是不自觉地让人紧张。
特别这是肿瘤科,最近几天抢救室里总有病人,偶尔会传来家属凄厉的哭声,这些声音都让人很窒息。
许静心想,还好自己从事的是与医学无关的行业,在这里的人,抗压能力真得强,泪点真得高。不然会崩溃受不了。
平常接触的一个小护士就好像是新来的,她好像有点泪失禁体质,有两次家属哭的时候,她也站在一旁抹眼泪,身旁的老医生都笑她,说她多干两年就好了。
虽说有点现实无情,但没办法呀,要是不习惯,不抽离,人肯定也疯了。
真的是隔行如隔山,都有各自的压力啊!许静望着窗外一掠而过的农田,重重地叹气。
她决定这次回去,好好休息两天,不管店里的事,就不管不顾地睡觉。
没一会儿,火车进了山洞隧道,车厢里一下子变得漆黑了。而偏偏是这一刻,刚刚嘈杂的车厢安静了下来。
这样的安静很是诡异,因为刚刚身边还有两个小孩在吵闹,怎么会忽然噤声了呢?
许静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周围的情况,可是周围黑得像墨一样,车厢上方的小灯竟然都不见了。
她摸索着背包,她记得里面有小电筒的,可是奇怪了,包也不见了,周围全是灰,触手可及都是沙粒状的污垢,闻着还有浓重的土腥味。
轰隆隆、轰隆隆,随着火车的声音,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火车终于开出了山洞。
许静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正要舒口气时,看清了面前的景象……她差点没吓死。
火车上一个人也没有,而且座椅、地板和车厢四壁都是腐朽不堪的样子,头顶的吊扇更是污渍斑斑。
这车就像荒废了几十年的样子!这哪是正常的火车,这分明就是一辆幽灵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