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丁韶和她母亲流落到江家村。
就住在村里年久失修无主的两间破屋里面。
丁母年上生了场病,直接去了。
要不是江春时不时接济吃食,恐怕丁韶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两人姐姐妹妹喊了许久。
可江春昨日里悄悄发现,自己的心上人和好姐妹暗中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才明白什么叫白眼狼。
“这可怎么好意思。”丁韶哭着,只是眼角的笑意还是没有藏住。
我忍下心底厌恶,抽回被她拉住的手往家走:“我们姐妹之间还分什么彼此。”
家里,阿娘见到我回来,脸上笑开了花。
“阿囡回来了,我去做晚饭。”
我坐下来,看着家徒四壁。
从外面喝得醉醺醺的弟弟江夏恰好回来,往椅上一躺。
“爹,平日里那些瞧不上咱家的人,一听说我姐给赵大官人做了外室,全部来巴结。看来咱们家,真的要飞黄腾达了。”
说着,他将外袍脱下,往我这边一扔:“姐,把我这件衣服洗了。”
“是呀,咱们村里那些人谁不羡慕我们家阿囡嫁得好,赵官人有钱又有权。”阿娘将菜摆上桌。
这是从个子能够着厨台以来,江春第一次没有做晚饭。
看着桌上的好酒好菜,望着阿爹阿娘脸上的笑。
我仿佛看见江春小时候,一手抱着哭啼的阿弟,一手给阿爹倒酒。
到了晚上,阿爹阿娘吃饱休息了,阿弟也哄睡了,她才掀开厨房的冷灶,吃上几口冷饭。
这样的家,怎么就配江春这样的好女儿呢?
我不明白。
所以我直接掀翻了整桌饭菜。
04
“哐当!”桌子碗碟碎了一地,鸡鸭鱼肉掉在地上,阿娘心疼地忙着捡。
“诶呀,多好的东西,糟蹋啦!”
阿弟一把将我推到墙上:“江春,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呀。”
“你个混账东西,看我不扇死你!”阿爹扬手就准备一巴掌。
“打!你有本事就打!”明日就迎亲,他这巴掌打下去,赵大官人发起火来,谁也兜不住。
阿爹怯怯地将手放下去,看着我眼带怒火:“你出息了,敢说你老子了,你就是嫁得再好,以后也得你弟给你撑腰!”
“对,以后你还是得靠着我!”阿弟也挺着腰说道。
阿娘还在心疼她那些鸡鸭鱼肉。
“你们既然生了我,又卖了我,还卖了个好价钱,就安份地过你们的日子。从今以后,你们只当没有我就行了。”望着这烂透了的一家,我冷笑几声。
“若是不想安生,还来找我的麻烦,我不介意穿孝衣!”
话说完,我摔门回了屋。
到了半夜,他们都熟睡了。
我悄悄到村南头那间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