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看向对方,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几分讶然。
说话的人叫钱易,和他一起竞争第二幕双人舞的对手,他们俩平时在班级里关系一般,因为最近在竞争,所以彼此间更剑拔弩张,但秋蝉也没想到钱易会用这样恶毒的话来攻击他,让秋蝉一时语塞。
秋蝉不会骂人,他浑身的刺儿都长脸上了,看起来锋芒毕露美艳夺人,但用手一戳就知道是个纸老虎,本人软乎乎的,就算是被逼急了,也只会涨红着脸、羞恼又震惊的说:“你怎么能这么讲,你好过分。”
“你才是乡巴佬,秋蝉不配你更不配,你还不如看看你自己的脸,燕临渊看上你的可能都没有!”秋蝉前脚刚说完话,后脚一道骂声就从他身后响起,秋蝉被人拉着退了两步,回过头来就看见他的朋友白晓从旁边窜过来,把秋蝉拉到自己身后,昂着脖子骂钱易。
白晓就是昨天晚上和秋蝉聊天的大吉吉女孩,他长得乖巧绵软,比秋蝉还矮些,有些瘦弱,看起来毫无攻击性,还有些腼腆内敛,但实际上性子十分外放热烈,从云南来的,一吵架就用云南话骂人,时常骂的人狗血淋头,还专挑人痛处说,秋蝉一直觉得白晓的毒蘑菇没白吃——把嘴都吃的这么毒。
他们芭蕾舞二班里的人都说,白晓与秋蝉该和对方该换一换脸,才配得上他们彼此的性情。
“白晓,有你什么事?就你愿意给秋蝉当狗!”钱易不知道被白晓说的那句话刺痛了,顿时急得跳脚,声线也跟着拔高:“你舔他能舔到什么?不就舔一个手机吗!”
前些日子,白晓过生日,秋蝉送了他个最新款的手机。
“我就爱给秋蝉当狗,我就爱舔美少年,哎,你什么都没有,你连个舔狗都没!秋蝉在外面有燕临渊接送,在学校有我舔他,你呢?你连个双人舞都抢不上,你就是不如人家。”白晓被骂了也不急,他反手抱住秋蝉的胳膊,一脸阴阳怪气的说:“某些人,吃不着葡萄就喊酸。”
钱易被戳到痛处,听的双目充血。
眼看着要打起来了,老师用教鞭“啪啪”抽向大理石地面,高声怒喝道:“你们三个都滚去撕腿,别等我一会儿踩!”
秋蝉顺势捂着白晓的嘴把人拖到了练舞室的另外一头,强行中断了战场。
“你别管他说什么。”白晓给了站在原地七窍生烟的钱易一个白眼,然后又扭头跟秋蝉安慰:“他就是嫉妒你,这次双人舞人选非你莫属,他这段时间体重狂涨,动作都做不好,憋着火找茬呢。”
秋蝉“嗯”了一声,想了想,也凑过来白晓旁边说:“我下午想去看摩托比赛,去俱乐部,你陪我一起去嘛。”
秋蝉离得太近,白晓被他晃了一瞬的眼——跟秋蝉认识有一年了,但白晓还是时不时地迷失在秋蝉的美颜暴击里,一个“好”字都落下了,白晓才后知后觉的又补了一句:“什么摩托比赛?”
“就是摩托比赛。”秋蝉不想在教室里提燕临渊,所以糊弄过去了,反正出去之后白晓就会知道。
说话间,老师走过来审查,他们俩一起把腿“啪”一下掰到脑袋上,假装自己很努力,再也没敢说小话。
一上午的排练过去之后,下午他们休息,秋蝉拉着白晓去淋浴室冲澡,白晓没带学生证,秋蝉就和他挤在一个隔间里洗澡,水花哗哗的打在身上的时候,秋蝉还听见钱易在外面和其他人说话。
“他刚来学校的时候穿的可土了,就那么两件衣服来回穿,舞鞋破了跟袜子似的、直接用线补,现在呢?浑身大牌,还送了白晓个手机,他那儿来的钱?还不是傍上燕临渊拿的。”
“他装什么装,燕临渊那样的,也不会喜欢他多久。”
“白晓也是贱骨头,贴一个床伴,有意思吗?”
当时秋蝉在一旁打肥皂,白晓在冲澡,水花声让白晓没听分明,白晓从莲蓬头底下走出来,晃了晃耳朵问:“谁叫我?”
秋蝉垂下眼睑,说:“没谁,你打肥皂吧,我来洗。”
他知道,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坏,就喜欢背后嚼舌根,喜欢暗地里揣测、用自己的想象攻击别人,以此来宣泄情绪,他不能被钱易影响,钱易越是这样说,他越是要努力,要优秀,要站上大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