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噶尔真烦,都快闹了一年多了还不消停。”九阿哥拧起小眉头,眼中满是对准噶尔本能的厌恶和排斥,“要是能一次就直接把准噶尔按死就好了。”
不然准噶尔每隔几年就侵犯边境,喀尔喀那几个蒙古部落不被准噶尔的劫掠拖垮也要被烦死了,而朝廷这边也是救灾都救不急,刚救完上一次喀尔喀又遭殃了。
胤俄看了九阿哥一眼没说话,能毕其功于一役当然的好,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康熙应该是足足亲征了准噶尔三次才终于平定准噶尔叛乱,将噶尔丹杀死,阻止准噶尔东进。
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兴致不高的胤俄语气淡淡:“这些事自有汗阿玛定夺,我们无需操心,最多偶尔关注一下就行。”
以他们现在的年龄,注定了他们只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不只是胤俄和九阿哥,就是年龄更大、序齿排在他们前面的年长皇子们,除了大阿哥已经开始办差、被康熙倚重,其他皇子不也是被拘在尚书房读书,连出宫都不自由。
九阿哥一想确实是这样,便也有些意兴阑珊,身体往后一仰半靠半躺在宽敞的太师椅上,嘴里喃喃说了一句:“真要和准噶尔开战,那大哥可要得意了。”
上战场是危险,但上战场也意味着能挣战功,能积累威望,只要能从战场上活着下来,哪怕没立什么大功,只是没拖后腿立了些芝麻大点的功劳,以大阿哥的身份也能获得许多或显形或隐形的好处。
“大哥得意就得意呗。”胤俄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虽然说出去不太好,但胤俄确实是对大阿哥跳得很高很欢这件事乐见其成。大阿哥大出风头那可太好了,他越是显眼,其他皇子在他的“掩护”下也就越低调,越不起眼。
有大阿哥跳出来参与夺嫡吸引太子的火力,让自来多疑的康熙怀疑戒备,这对其他想要夺嫡的皇子来说其实是件好事。
——这尤其对日后参与夺嫡的八阿哥有利,八爷党能扳倒太子,第一个出头吸引走绝大多数火力的大阿哥居功至伟。
九阿哥侧过头看向胤俄,托着腮歪着头,唇角翘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大哥虽然嫌我们年龄小不爱搭理我们,但也只是和我们不熟罢了。相比之下,还是爱摆太子谱、老拿架子的太子更讨厌一些。”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太子虽然不是九阿哥的敌人,但九阿哥还真挺讨厌太子的。大阿哥能让太子吃瘪,那大阿哥在九阿哥这里就变成了好哥哥,九阿哥也就乐意看到大阿哥春风得意、风头正盛。
九阿哥原本手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托着腮,说完对太子之后的遭遇幸灾乐祸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就趴了下去,歪着头枕在扶手上,与椅面接触的半张小脸被挤出婴儿肥,丹凤眼也半睁不睁的快要眯成一条线。
胤俄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从椅子上跳了下去。
他伸了个懒腰,一边用眼神示意小林
子把那篮子羊毛净毛和茶叶罐装着的羊毛脂放回实验室,一边抬头问坐没坐相、软趴趴靠在椅子上的九阿哥:“九哥,天色不早了,你今晚是回四所,还是就在我这里歇下?”()
九阿哥努力把丹凤眼睁圆,他撑起身体,懒洋洋地在椅子上坐正,然后鼓捣着小短腿从太师椅上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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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动作缓慢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九阿哥头一埋、身体一歪倒向胤俄,蹭到了胤俄身旁。
没骨头一样地靠在胤俄身上,九阿哥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纤长浓密的睫羽上挂上几颗晶莹的生理性泪珠,语气软乎乎地撒娇说:“懒得走回去,今晚我就跟你一起睡呗。”
胤俄体格比九阿哥壮多了,骑射课上也比九阿哥更用心更卖力。虽然胤俄年龄比九阿哥小一点,但此时却能稳稳地托住大半个身体靠在他身上的九阿哥。
“好,我让人去四所把你的书箱拿来,明天寅时起床后就不用回四所了,我们直接去尚书房。”胤俄拖着九阿哥准备去洗漱,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次咱们可不能说话忘了时间。”
话音落下,胤俄看了眼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全靠他拉着往前走的九阿哥,心想他们这次肯定不会熬夜了,九阿哥就是想熬夜也没那精神。
最近一段时间胤俄和九阿哥可忙了,尚书房的课程紧密到没有一丝喘息的余地不说,他们还要抽空抄写康熙额外罚的三遍四书五经,是真的忙得跟陀螺一样团团乱转,每天都累得不行。
隔天又是被知识浇灌的充(o)实(lei)一天,胤俄和九阿哥从尚书房下学回到西三所后,九阿哥没回乾西四所,而是直接跟着胤俄拐进了乾西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