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苏培盛又想起什么,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补充道:“忍冬的事儿,回头奴才也会跟主子爷好好说的。”
“多谢。”若音忙道谢,这会儿天冷了,雪花还飘着呢,她也就没再送苏培盛了。
回头时,若音带上了门,提着兔子宫灯,将屋内的蜡烛,都给吹得熄灭了,只剩下了一盏兔子灯。
兔子灯的光有些微弱。
但此刻,它却凭借着淡淡的光,在照着整间屋子。
这就够了。
这府里,存在着的可供依靠的明灯,从来也就只有那么一盏呀!
翌日。
若音听着窗外枝丫被雪花压断的声音,徐徐睁开了眼睛。
桂嬷嬷正巧端了水进屋,也打算叫醒若音,顺便再帮若音洗漱。
谁曾想。
这头水盆子刚刚放下呢,门外却传来了声音。
“音格格可在里头?”
门外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若音跻了鞋子下榻,走到门后便问道:“是,你…”
“奴婢绘荣。”
绘荣恭恭敬敬在门口服了服身,不疾不徐道:“今日,该是阖府给福晋请安的日子。音格格虽在禁足,方才福晋传话来,让音格格也去。”
禁足也要去请安?
若音不解,还想发问,那绘荣却已然转身走了,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
“…”
若音咬了咬唇,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桂嬷嬷。
桂嬷嬷果然也一脸疑惑。
显然,这禁足当中的人,原本是没有请安的资格的,福晋向来循规蹈矩,今儿这是唱的哪一出?
“格格。”
须臾,桂嬷嬷想了想,还是道:“福晋在府中,素来将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从不出差错。”
“她这般吩咐,必定是有她的道理。来者既是绘荣,福晋身边贴身伺候的,消息也不会有错,格格安心去就是了。”
若音叹了口气。
她这个小员工,还真是半点儿不由自己呀!
洗漱打扮后,若音穿了身简单的湘妃色旗装,便往福晋处去了。
她前脚到时,屋内众人正在聊天呢。
“慕妤出生时呀,也是皱巴巴一团呢,可现在不都还是养得胖乎乎的了么?宋妹妹,你安心便是了。”
李格格语气温和,像是正在和宋格格说话。
宋格格神色恹恹的,脸色也颇有些蜡黄,听了这等安慰的话语,也当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点了点头。
若音一进来,还没来得及扫视屋内呢,门边上站着随侍的一个小丫鬟却忽然朗声道:“音格格到了。”
这一声格外突兀。
李格格和宋格格本来相谈甚欢,话语到这儿便戛然而止了,纷纷望向了门口。
瞬间…
宋格格原本还如一潭死水的一双眼里,在看见若音的一刹那,就迸发出火焰来了,弥漫着恨意。
“索绰罗若音?”
宋格格一拍椅边的扶手,努力着要站起来,使了好几下劲儿却没能成功,她半瘫软在椅子上,质问道:“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