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要散了。
言译没说什么,
跟大表哥点了两罐啤酒,跟他碰了碰,默不作声地喝着。
言译低头吃着餐盘里的小玉米粒,筷子把饺子皮都戳烂了,一言不发。
“是你爸叫你回去的?”言译帮她问,“是为了你帮过我们的事情,他逼你回去?”
“他没逼我。”祁浪说,“是我自己想走了。”
白禾捏筷子的手背紧得泛起骨肉泛白:“你想走,为什么?”
“我觉得…”
祁浪发觉自己没有办法回答白禾的话,他甚至没有勇气看她,眸光转向言译,仿佛是在对他说,“没有为什么,我该走了啊,在南湘市住这么多年,是妈妈的意思,她希望我远离纷争,但我还是想回去争取一把。”
“是吗。”言译漆黑的眸子望着他,似乎要看穿他的心,“只是这个原因吗。”
“你俩能不能别像审犯人一样啊!”祁浪受不了这种压力,“算了,不说这个话题,聊聊露营,我已经看好地方了,这次不会把你们带丢了,这个季节萤火虫不好找,我们最好在山里过一夜,所以帐篷也要准备…”
“等会儿聊,我去一下洗手间哦。”白禾打算他,起身离开。
等他走后,言译才说:“你在撒谎。”
祁浪顿了片刻,才说道:“小时候,咱们跟小区别的孩子玩躲猫猫,同一个衣柜,藏下你们就装不下我了。”
三个人,终究太拥挤。
“可是,你最后不也进来了。”言译提醒,“跟我们挤一起。”
“怎么。”他带了点玩笑的意味,“你现在还能同意我挤进来?”
言译不再言语。
“我不想跟你抢。”祁浪说。
“你也抢不过我。”言译不甘示弱地反击,“别他妈说的好像是你在让我,我不需要!”
“既然如此。”祁浪唇角提了提,拉长了调子,“激动什么。”
……
白禾步履踉跄地靠着洗手间外的墙壁,很努力地憋住,站在水台边,捧起水拍在自己脸上。
“不行啊,不行,不能哭”
她竭力忍着奔涌而出的眼泪,忍得好辛苦,可是眼睛沾了水就被感染了,眼泪根本止不住。
她靠着墙壁哽咽着,捂着嘴,用力咬着手腕…
大表哥从男洗手间走出来,她连忙侧过身去,用手臂挡着眼睛。
“你在干嘛?”
“没…”
出口的话变成了哑声的哭腔,白禾连忙跑进女洗手间,把自己藏起来。
大表哥很识相地没有打扰她,默默退了出去,来到他们的座位边——
“白禾在里面哭得跟杀猪一样,谁搞的?”
言译缄默喝酒。
祁浪立刻起身,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