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今日受了伤,就别在忙碌别的事情了,早些歇着。”
回到宁府,宁正裕巴巴儿跟在宁慕衍身后把人送到了园子里,白蔹没去凑热闹,自行回了天门冬。
宁正裕厚着脸皮送宁慕衍进屋去,说话也不似往时瑟缩。
他其实从小就十分仰慕宁慕衍。
宁慕衍才学斐然,是读书人提起都会赞扬一句的标杆,有这样一个哥哥,他怎能不高兴。
幼时他亲娘病逝,养在先夫人手下时还和宁慕衍一起在书房里读过书,曾是一段十分融洽和睦的时光。
后来先夫人和父亲相继离世,继母进府,哥哥既要忙碌家事又要管着学业,再不似少时一般擅谈擅笑,愈发的沉默寡言起来。
他几次想要去找宁慕衍也未曾能见到人,后头自己被养到了继母园子里,整日被圈在书房里读书,他更是没机会见宁慕衍了。
母亲这些年一直在他耳旁吹风,虽是他心底里始终向着自己哥哥,可是常年累月的不曾相聚相谈,心中也时时猜测起继母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以至于这几年他都没有再能亲近过宁慕衍。
而今时今日看来,长兄心里是关切他的,他们依旧是小时候一样的好兄弟。
既是知此,他就变得絮叨又黏人:“我知长兄肩负着宁家重担,往后我定然更专心于科考,也勤学管理家业。以后。。。。。。以后也为长兄分担一二担子,共同担负着宁家的重担。”
宁慕衍听到这话不由得深看了一眼宁正裕,他眸光微动,抬手轻轻摸了摸宁正裕的头:“阿裕,你能这样想,那便是真的长大了,哥哥也就可以放些心了。”
宁正裕闻言眼眶微红,用力点了点头。
“今日哥哥劳累,我就不继续打扰了,明日一早再前来同哥哥请安。”
“好。”
宁慕衍看着出去的少年,心中不免微吐了口气。昔年他和正裕隔阂,他为了与自己斗气,受人利用走了弯路,宁家破败,也是有很大一分他的责任。
再见着他心里怎能不气,为此虽是不曾借着今生的机会前去责处,却也没有如何理会他,而今看来,他大有改正的态度,且此番年纪也还小,若是他好好教导,往后也不必再遭兄弟阋墙之祸。
今天他的一番话,着实也是让他欣慰,宁家昔年指着他一个人,为着家族的兴盛舍弃自身,而今正裕自己坦言愿意与他一起撑着宁府,不管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光是有此心就老怀安慰了。
晚些时候,宁慕衍沐浴后换了身衣服,他在屋里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伤痕。
白日里只是红了一片微有些擦伤,这过了几个时辰的时间擦伤也从红变成了淤青发紫的颜色,摸着也有点痛,竟是比先前触目惊心了许多。
他想着还是再抹点药,到底伤的是右手多有不便,早些结痂了也好。
这便又取出了先前在白蔹医药箱里拿来的膏药,虽是并不想质疑白蔹的医术,但他还是觉着这膏药好似并没有什么用处,既是不止痛,也不活淤血。
宁慕衍迟疑了一瞬,到底还是不想去叫白蔹打击他的信心,见着端茶进来的仆役,他顺势把人叫了过来。
“我记得你也是懂点药理的。”
仆役恭敬道:“大少爷有何吩咐?”
宁慕衍把药膏递给仆役:“你瞧瞧这药膏治跌打损伤好使吗?”
仆役小心接过罐子,打开嗅了嗅,又轻沾了一点在手背上抹开,看着药膏顿时化油:“。。。。。。。。”
“这、这不是用来治疗跌打损伤的。”
宁慕衍眉心蹙起:“那是什么?”
仆役是个实诚人:“是男子和哥儿欢好用的药膏。”
“。。。。。。。。”
便是未曾用过,也是微有耳闻,宁慕衍见这东西先前还涂在了自己手臂上,一时间脸色异彩纷呈。
“你先下去吧。”
仆役不敢多过问主子的事情,但是不得不说那东西是真不错,比他买过的任何药膏成色质地都要好,不过再好却也不能腆着脸问主子是从哪里得来的门路不是。
宁慕衍坐在椅子上,重重把那罐子药膏放在了桌上。
这个正裕当真是什么东西都能往他身上呼。
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东西是从白蔹的医药箱里取出来的,他医药箱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竟然有这种东西!是售于他人,还是说自己用的?
可他也用不上啊,除却休沐之时,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又不可能有了旁人。再者,他也不是那般随意的人。
既是如此,那他放这种东西在医药箱-->>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