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知道,他们自己是有机会进入到那个环境,只不过需要付出更多代价,而这个代价,大秦至少很长时间内,没太多人担负得起。
等大秦底层民众能担负起时,天下只怕早就变了模样。
嵇恒道:“现在诸位想明白了吧?这些优待,看着很诱人,实则隐形门槛很高,大多数秦人,就只能看着,并不能踏入。”
“对于中层,他们是有资格参与进来的,只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继而实现对这部分人进行筛选。”
“以此来实现旧有军功爵之下的阶层流动。”
“而且学室制度,早就跟过去不一样了,初级学室跟正常学室,是有着明显差异的。”
“初级学室出来的,绝大多数,进入的还是以墨家医家农家等为首的技工类学室,而非是培养法家为主的官员学室。”
“天下一直都会有分级。”
“而且就那么明白的告诉天下人,想突破更进一步,可以,为大秦做出一定的贡献,继而让自身及自子嗣实现更进一步的跨越。”
“不然只能困守原地。”
“甚至随着时间推移,还会不断下滑,天下是公平的,有人进,就有人退,想始终向前,以及保持原位,都需要付出努力。”
众人沉默。
只感到一阵发麻。
他们不清楚。
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对大秦更有利的方式,而且更容易为人接受,因为一切都明明白白。
只要你不犯法,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是一定能有收获的,只是改变不会那么突出。
嵇恒冷声道:“你们可知世上从来都只有国富民强,没有国富民富的说法,可知是为何?”
“因为常规情况那是不存在的。”
“富裕本身就是靠压榨其他人积累下来的,若是国家富裕了,那必然是压榨了底层人,不然国难富。”
“而想要国富民富,其实也有一个办法,就是将压榨的对象,从本国人转移到外面,变成压榨其他的人,继而实现一定程度的国富民富。”
“不过目前的天下情况,你们也知晓,匈奴、百越,根本就不堪一击,也没有太多人口,支撑不起大秦。”
“因而大秦能做的。”
“便是先让国富,继而实现民强,再试图一步步的开拓,从而达成国富民富的目的。”
“我所提出的一切,本质上跟军功爵是一样的,带着极强的攻击性跟侵略性,为的是开拓是进取。”
“不过大秦想达到那一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还需要很多沉淀,因而大秦现在要的是稳下来。”
“定下来。”
“而这跟军功爵制一样,只要民众能从这个体制不断受益,那大秦就始终能保持着强悍的进攻性跟进取心,它本质上是跟军功爵制一体的。”
“只不过一个适用于战时,一个适用于和平时,但效果是一样的,都是靠压榨底层,来提升国力,也都会给民众一些甜头。”
“而这就是大秦的体制。”
“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为这个体制不断添砖加瓦,以利民惠民让民的形式,驱使着逼迫着民众向上,或者是不得不努力。”
“诸位肩上的任务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