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
接下来半月,嵇恒仿佛消失了一般,再没有去过朝堂。
一直深居简出。
也终日的坐在家中,跟张良商议着改制之事。
不过两人并没谈太多细致的东西,只是大致列举了一些方向,并做了一些探讨跟争辩,而更多的时候,两人都在各自思索着大秦的改制方向,跟改制的可行性探讨。
一旁的胡亥却一脸惊疑。
因为这半月下来,嵇恒跟张良并没有太多明确的改制方向,而且两人对改制的推进跟落实,有着不小的分歧,张良认为想要改制落实,至少要将朝堂的官员拉拢说服过来,如此情况下,才能让改制顺利进行。
至少不会受阻。
但嵇恒却好像没有意识。
一副一定能落实的样子,全身心都在改制的方向上,对于如何说服其他朝臣,以及如何让大臣认可,则是丝毫没担心。
不过这种大事,不是他能掺和的。
胡亥虽然满心费解,但也不敢去打扰。
又一日黄昏。
张良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找到嵇恒,开口道:“嵇兄,为何你这么笃定,世官制一定能落实?也很是确信,大秦的军制一定能改下去?若是扶苏不能完全的控制兵权,大秦的改制,很可能根本就进行不下去。”
“其中道理,你不可能不明的。”
“为何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一副成竹在胸模样?”
张良一脸好奇的看着嵇恒。
这同样是他的疑惑。
他最开始也认可嵇恒的想法,想要推动改革,必须要抓住兵权,不然很容易生出乱子,又没有办法制住,到时恐真就进退两难,稍微为朝臣攻讦,便可能功败垂成。
因而他起初的观点是先不动,等待扶苏将军队的事安排好。
然嵇恒并不同意。
他认为当尽快决定改制的事。
越快越好。
两人之间渐渐生了分歧。
嵇恒抬起头,他看了看张良,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笑着道:“子房兄,你关心则乱了,自关东平定以来,你恐鲜少再去关心天下的局势了。”
张良蹙眉。
他疑惑的看了看嵇恒,点了点头道:“倒也不尽然,有所关心,但没有过往那般郑重了,而且随着大秦横扫天下,天下统一已是大势所趋,根本不为外界阻拦,除非大秦内政发生极为严重的问题,不然对天下的局势,影响甚微。”
“然也不得不说。”
“你我主导的改制便是大秦最危险的事。”
张良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