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高等人目光微动。
他们自是明白胡亥话中的含义,这已是明里暗里的说着,嵇恒跟扶苏已有了嫌隙,嵇恒出去容易,但回来可未必。
让嵇恒冒性命危险出去,他们这几个人哪有那么大面子?
公子高几人对视一眼,也只能作罢。
其实他们也很费解。
过去扶苏跟嵇恒分明相处的异常融洽,甚至都不能说是融洽了,而是琴瑟和鸣。
但为何突然就反目了?
这是为何?
而且扶苏究竟察觉到了什么,还是意识到了什么,亦或者是感知到了什么,才如此急切的想逼嵇恒出去。
他们一脸惊疑。
嬴斯年今天很安静,除了最开始说了几句,后面全程都沉默了,他其实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但从魏胜接连跑了数次,态度却是越来越强硬,却也能看出,父皇是真的铁了心要逼夫子出仕。
哪怕让嵇恒为外界知晓。
也在所不惜。
他老实的把碗筷收拾好,然后从人群中脱离,他可不想待在这漩涡风眼中。
而且他有种预感。
今日的事没那么简单,自己的父皇、夫子,只怕都各有算计,也都各有心思。
只是他还看不透。
城中。
西城的事早就传播全城。
也落入到了官员商贾之耳,冯氏,而今的冯氏,相较过去沉寂了不少,冯振听着隶臣传回的消息,眉头一皱,凝声道:“你说的可是真?朝堂真想让那人出仕?”
“家长,千真万确,此事城中都传开了,而且当今陛下的近臣宦官,今日更是多次进出西城。”
“不然不会引得这么多人关注,更不会落得人尽皆知,眼下西城那边的人,也把那人过去的情况,说了個七七八八。”
冯振沉默着。
他望了眼院内的桃树,点头道:“派几个人去那边盯着,若是哪位真的出来了,定要第一时间来报。”
“另外。”
“通知族里彻查,若有作奸犯科,坑蒙拐骗,欺男霸女着,一律送官。”
“我冯氏必须要谨慎。”
“之前已经吃过一次大亏了,而今槛槛恢复了点元气,若是再为这位盯上,只怕我冯氏真就要没落了。”
“快去。”
“诺。”隶臣连忙应允一声,也是快步传信去了。
站在屋内。
冯振神色慨然。
对于这位‘钟先生’,他是忌讳如深,这人并不待见商贾,之前就狠狠敲了他们一手。
让他们关中这些盐商、铁商好久都没缓过气,如今若是卷土重来,指不定还会弄出什么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