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我先削你吧。
朱元璋早就看出来了,他家老十八绝不是省油的灯,也绝不是朱允炆可以降服的。
一旦朱允炆要削藩,叔侄二人之间就会爆发对立与冲突。
到那时,不论谁赢了,大明都输了。
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天下人该怎么评价?
何况朱元璋本就开始偏向朱楩,所以朱楩已经猜到,这次群王聚会,恐怕就要摊牌了。
朱楩想到这里,看着眼前一脸凝重表情的朱栴,轻叹一声:“十六哥,咱们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咱们都是咱爹的血脉。而且我和咱们那个眼高手低的大侄子不同,一旦我登基上位,我是绝对不会压制你们,更不会削藩的。”
朱栴一脸复杂的看着朱楩,不禁说道:“老十八,就算你这么说,可是你也知道哥哥我文不成武不就,你拉拢我也没有意义,我能帮你什么呢?”
朱楩摊摊双手,解释道:“我想你误会了,十六哥,我不是要你帮我,也不是要拉拢你。我只是想跟你,还有兄弟们说一句话。咱们是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血浓于水的道理不需要我来说吧?”
朱楩还真不需要朱栴来帮自己夺嫡,他自己就有着绝对的自信。
接着朱楩又说道:“但是如今摊子越来越大,现在我只能靠别人帮我。比如这蒙古草原这么大,你以为我就想让别人来管吗?我更想封一个兄弟当草原王。还有那东察合台汗国与帖木儿帝国,也差不多打下来了。我倒是想封一个疆王了,可现在没人可用啊。”
“明明咱爹给咱生了二十来个兄弟,若是每一位藩王都能镇守一国,我大明江山该有多大面积?”
朱栴很想说,咱爹生了咱们这么多兄弟,又不是为了帮你打架的。
你这想法简直奇葩,可别被前面那些哥哥们听到,否则不得削你啊?
不对,以老十八的武力,谁是他的对手啊?
“但是我不行的,”朱栴摇摇头,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别的兄弟暂且不论,愚兄如今连封地都管不过来,甚至连王府还未建好,就别指望我了。”
“所以我才说,如果你想当个逍遥王,那就去逍遥快活吧。想吟诗作赋,你就去当个文人墨客。十六哥,人生一世,何必拘谨自己一生呢?”朱楩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远处,望着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次回去,我就要摊牌了。”
“我要告诉所有兄弟,跟着我,我给他们一切。想留在京城享福的,就留在京城嘛,只要不祸害百姓,偌大京城还放不下一个人了?”
“想开疆裂土立不世之功的,我高兴还来不及,给他兵马,给我去打。”
“想有一番作为的,就来朝中帮我。”
“这个皇位我坐了,大家都有好处。”
“可是谁若不服,那就拉出来打一架,见见各自的真本事。”
朱楩底气十足的说道。
以他如今的名望,还有如此班底,说句难听的,他若是造反,朱元璋就得原地退位。
甚至他都不需要学唐太宗李世民那般发动玄武门之变,最后逼李渊让位。
因为他已经成势,已经无人可挡了。
陛下何故造反呢?
朱栴只是看着朱楩,心中无比后悔,为啥自己要听到这番话啊?为啥自己要掺和进来?
现在给父皇写信说自己疾病缠身无法回京,还来得及吗?
“好了十六哥,你先稍等片刻,其实我这边也快完事了,原本也打算回京了。正好咱们一起,路上还能聊聊天解解闷,”朱楩对朱栴招呼道,全然不顾朱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这可是夺嫡,也可以说是政变,自古以来就不是小事,而且很容易遗臭万年。
他真不想知道啊。
老十八,你太损了,我就是来传个旨,你跟我说这些作甚?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不管朱栴怎么想,朱楩开始集结全军。
其实也正如朱楩所说,该处理的事已经差不多了,后续也都安排完毕,像是乌云塔娜和丹朵儿等人,也早就带着兀良哈和瓦剌残部动身了,鞑靼诸部也开始回家了。
朱楩这边还把纳西族分了出来,由木初、木土父子带上帖木儿帝国残存的三十五万人降军,准备绕路回去。
反正东察合台汗国与帖木儿帝国已经拿下,只要从哈密、吐鲁番那边过去,就能与新疆的兵马汇合,不怕路上出现降军造反哗变的可能。
到时候把这些人交给王福与赵括,就能妥善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