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朝安走出大门,靳盛洪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看样子已经等他很久。
他不想说话,“回去吧爷爷。”
“能听我说两句么?”
“不能。”靳朝安和他擦肩而过,弯腰坐进车里,彭晋准备关车门的时候,他伸手挡了下,看向靳盛洪,“有些事不是您能管的,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是您临终前该交代的,听说您最近身子一直不好,从明天开始,我会让齐优过来给您看病,直到看好为止,关门。”
车子开出不远,靳朝安便叫了停。
他叫彭晋下去,给他买烟。
这一晚,他一个人坐在车里,从天黑到天亮。
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到最后,整个人颓废地仰着头,不停地咳,肺都要咳出来似的,彭晋大着胆子把烟从他手中夺走。
靳朝安哑着嗓子,说给我。
“别抽了三哥,求您了。”
“求我?”靳朝安扯扯嘴角,他歪过头去,眼神恍恍惚惚地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六点钟,医院打来电话。
庄灿醒了。
彭晋像抓住救命稻草,回头告诉三哥,“庄灿小姐醒了!”
靳朝安一夜未睡,眼底布满触目惊心的血丝。
他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
彭晋看三哥闭上了眼,他试探性地,又说了一句,“三哥,庄灿小姐……”
“我听到了。”
彭晋顿了顿,“那,去医院吗?”
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口,“去吧。”
彭晋比较心急,他车开得很快,靳朝安一直歪着头,看着外面。
清晨的马路,车水马龙,街道两旁的商铺陆续拉起了卷帘门,喧嚣声带来了城市的活力。
“停。”靳朝安开口。
彭晋闻言把车停在路边。
正好停在一家花店门口,
靳朝安推门下车,走进这家花店。
十分钟后,他捧着一束玫瑰返回车前,让彭晋把后备箱打开。
他低头扫了眼身上的衣服,便叫彭晋给延悦打电话,回去把礼服拿来。
到了医院,靳朝安并没有先去看庄灿。
他先是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好好地洗了个澡。
吹头发的时候,延悦提着三哥的新郎礼服跑了进来。
因为太急,整个人还呼哧带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