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一早,庄灿和靳朝安来到沈家参加沈夏的追悼会。
因为知道内情,所以庄灿的心情也就没有那么沉重,不过面子上还是要装一下的,好在她对沈家人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因此也不用演的太过分。
靳朝安一到,秦戈和谢达就过来找他,在看到庄灿的时候,俩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
随后落座。
靳朝安坐在第一排,庄灿不想挨他太近,就坐在了最后。
追悼会开始,按着流程,由神父先发言,全场肃穆,沈菁菁和沈君柏一左一右坐在沈兴德身边,俩人都紧紧握着他的手,庄灿没看到孙幼蓉,正心下好奇,余光便瞥见沈煜和封诚一前一后离开了会场。
她眉心一跳,立刻弯下腰来,从后排偷偷跟了上去。
靳朝安手里拿着一张教会的宣传彩页,正低头看着,镜片下的余光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
庄灿眼看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客厅,可进来后,又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连佣人都没有。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楼上,抬脚没有两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大喝——
“你不在会场,在这干什么!”
说话的是沈君柏,他是进来给沈兴德拿降压药的,这会儿他心情极度不好,尤其看庄灿不顺眼,不过也巧了,庄灿看他也不顺眼,就没顺眼过。
她转过身,扶着一楼的楼梯栏杆,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我去哪儿还得跟你报备?你算老几啊?我累了,我懒得听念叨,想回房间休息休息,不行么?我反正跟沈夏没什么感情,能来就已经够给你们沈家面子了,反倒是你,不好好在外面听着,进来干什么?怎么,也想回来偷懒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来给爸拿药的!”沈君柏气吼吼地往楼上走,看也不想看她,他也是贱,总也管不住自己这张嘴,明知道每次都怼不过她,偏偏还总给自己找气受!
庄灿看沈君柏上楼,灵机一动,跟在他身后,等他进了沈兴德的房间,立刻闪了进去把门反锁。
沈君柏回过头来,“你干什么?”
庄灿倚在门板上,抱肩上下打量他几眼,“问你个问题。”
“你在公司什么地位?”
“你又想打什么主意?”沈君柏推了她一把,“我在公司什么地位跟你有什么关系?让开!”
“瞧你这反应,该不会在公司没什么地位吧?好歹是而立之年的人了,沈老头不会连个副总都没想过给你吧?你是不是也太废物了?”
沈君柏羞愤道,“沈氏家大业大,我……我才哪儿到哪?怎么可能这么早就被委以重任,我还需要历练,爸一直让封叔带着我,教我学习怎么管理公司,不劳你操心,我是沈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沈氏将来早晚是我的!”
“哟,这么大口气?还早晚是你的?你这么狂妄,你那几个弟弟妹妹知道吗?”
还封叔教他,庄灿真想把他脑子扒开看看里面塞的到底都是什么,“沈老头退了,你又跟个废物一样什么都听你封叔的,等于现在整个沈氏都是封诚一个人说了算呗?沈君柏,你是不是傻!沈氏姓沈,你也姓沈,你就任由沈氏让一个外人当家做主么?”
“你怎么说话呢!”沈君柏急了,封叔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父亲以外他最尊敬的人,封叔为了沈氏呕心沥血,至今连自己的小家都没有顾上,这么多年,封叔对沈氏的付出历历在目,他是沈氏的功臣,怎能由得一个小丫头片子如此侮辱?!
“封叔不是外人!庄灿啊庄灿,我算看出来了,菁菁说的没错,你就是见不得沈家好,见不得沈家和睦,你回来就是为了拆散我们家,原我之前还总是心疼你可怜你,没想到你心肠这么歹毒,都这个时候了,夏夏都已经不在了,你还想挑拨离间……你,你简直无可救药!”
庄灿上去给他来了一脚,“你个白痴二百五,好话赖话分不清,早晚有你哭的一天!”
沈君柏因为之前被靳朝安差点打断过双腿,因此现在对拳打脚踢有了很严重的阴影,庄灿一脚过去,沈君柏吓得差点跪地上,他赶紧打开门锁往外退,边退边说,“别以为现在姓靳的护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了!你等着他不要你的那一天,我看你还拿什么耀武扬威!”
“我威你个大头鬼——”庄灿扬起拳头刚朝他挥了一下,沈君柏就一头撞在了身后一个男人的身上。
庄灿脸色一变,沈君柏扶着那人的胳膊回过头去,“封,封叔,您怎么在楼上?”
封诚把沈君柏扶好,和蔼可亲地微笑着,“你呢,你跟灿灿在吵什么呀。”
“哦,没什么,我们吵着玩。”沈君柏说完,庄灿就松了口气,还行,这废物还不算傻的没治,知道哪些说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我上楼来给爸拿药的,他血压犯了。”
“是啊,我就是上楼来找你的,看你半天没有回来,快去吧,血压犯了不是小事儿,别耽误了你爸吃药。”
沈君柏赶紧跑下了楼。
他一走,楼道里就只剩了庄灿和封诚两个人。
庄灿露出甜甜一笑,“封叔,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帅气逼人呢。”
庄灿说完,不动声色地把身后的房门带上。
“呵呵,灿灿的小嘴还是这么甜。”封诚笑道,“你回来以后,封叔还没有好好跟你聊过,想关心你?????都找不到机会。”
“会有机会的,封叔,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走了,封叔是家里常客……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跟您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