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巴尖了不少,黑眼圈也是肉眼可见的明显,她抬起头的时候,看向门口的眼神,迷茫中又带着一丝怯怯的畏惧,像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鹿,弱小无助又可怜。
靳朝安只望去一眼,便听到了从心口传来的碎裂声。
那种失重般的绞痛感,比昨夜思念她时的痛苦更甚。
他侧身,等女孩进去把食盒摆好,等她出去后,转身把门关上,才抬起步子迈向她。
这过程,庄灿就一直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迷茫地盯着他看。
越盯,眼圈就越红,恨意上涌,泪花在眼眶里颤悠悠地打着转。
靳朝安别过头,淡淡扫了眼桌面,今天一天的饭菜她都没有动过,连矿泉水瓶子都没有拧开。
他收回目光,从自己带来的食盒里拿出一只小巧的双耳炖盅,取出调羹,低头慢慢地搅拌。
庄灿仰着脖子盯着她,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恨,靳朝安站的位置离她很近,他倚着身后的桌沿,微微曲着腿,膝盖和她的小腿碰在一起。
他喂向她,“张嘴。”
庄灿一把将他手里的调羹打翻在地。
“不吃!”她红着眼瞪视着他,泪珠从眼眶簌簌下落,很快打湿了整张小脸,她伸手抹去,“你少跟我假惺惺的装模作样!”
靳朝安弯腰捡起调羹,丢向墙角的垃圾桶,那粥是热的,冷了就不能喝了,他拿起盖子盖好,又放回保温盒里。
庄灿始终盯着他的脸,无波无澜,不喜不怒,没有丝毫情绪的一张脸。
庄灿突然笑了,沈夏失踪一天一夜了,他居然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她都不知道是该夸他演技好还是演技烂,“沈夏找到了吗?”
“这得问你,你若好好交代,她便能早一点找到。”
靳朝安双手交叉,坐在身后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镜片下的那双眼,像古井深潭一样幽深。
“她到底是不是我绑架的,难道你不清楚吗?”庄灿冷笑着扯了下嘴角。
靳朝安伸手不疾不徐地叩了叩桌子,“先喝粥。”
“沈夏都失踪一天一夜了,我看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因为我知道,她在你手里,不会有生命危险。”
庄灿都气笑了,“呵呵,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实话告诉你,她要是真在我手里,我早就把她撕票了!她死了,正好就没人和我抢你了,你说她有没有生命危险?”
靳朝安:“是么?”
“是个屁啊!”庄灿真的要被气死,“不是我!我没有绑架沈夏!我是被人打晕陷害的!有人想陷害我!别人不相信,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
那一滴眼泪,适时地从她的眼角滑落,这次庄灿没有再去伸手擦,她仰着通红的小脸,又愤怒又委屈地盯着他。
手头没有纸巾,靳朝安从怀里掏出一方灰纹格的丝帕,俯身为她擦去眼泪,边擦,边轻声在她耳边说,“我相信没用,警察相信才行,所以你要好好交代,顺便向警察叔叔解释一下,在医院里,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你是有同伙的,好好想想,嗯?”
收起帕子,靳朝安又摸了摸她的小脸。
庄灿甩不开他的手,被他稳稳固定在掌心中,他像是在爱抚一件心爱之物,拇指划过她泛红的眼角,缓慢、温存,可说出口的话,却又如此混蛋!
庄灿突然握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我要请律师,我要见陆思源。”
靳朝安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唇,钳着她下巴的手掌却愈-->>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