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一四。四一。七五。一零
直到绳子断裂的那一天。
“还剩几个面包,你拿着吧。”
“您是,约克太太?”
直到,直到……
“他,他怎么能这么不成熟!他难道不知道如果拿不到工资,我们的孩子就只能……”
一声急切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格蕾愣了愣,回过神来。
“您说什么呢,婆婆。”
“好。”格蕾摘下手套,抹了一把额头和脖颈,坐到板凳旁。
格蕾沉默了一会儿。
珍妮婆婆开口道:“卡尔说像找机会谢谢你,听说你帮他把催债人给赶走了。”
“它对你而言比对我更重要。”格蕾温柔地将钱塞进她的手中,声音温和,看着她的眼睛道。
“我也不知道,福特斯先生说的是否正确……但或许那真的是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烤盘放桌子上吧,面包需要晾一晾才能卖出去,一会儿我给您装一些带回去吧。”珍妮婆婆看着被问住的格蕾,笑着拿来两个板凳,放在面包房的门口。
来买面包的人们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情景,不时有人笑着向她问好。
“但是……”
她低着头,记忆回到过去。
回到洛桑都的第一個晚上格蕾是在一个小旅馆中度过的,那时她身上几乎没钱了,前辈和她的钱都在追捕那名逃犯时花光了,她没能把那名逃犯的尸体背回来,自然也得不到赏金。
约克太太拿着钱,神情由呆滞转向复杂,她点了点头,咬着嘴唇,微微流泪。
格蕾只穿着一件衬衫,微风一阵阵吹来,将她的头发吹的颤动。
这样微弱的平衡就像一根脆弱的绳子,拉着他们以免坠入深渊。
她一开始的计划是在赚取几笔钱后,乘坐轮船离开合众国,远远离开,去斐济、阿拉弗拉或者印地。
格蕾低声道:“也许您可以去找福特斯先生谈谈。”
“相当成功呢。”格蕾的心情不由得好了一些。
似乎是被香味牵引着,很快便有女人提着篮子来买面包,刚出炉的白面包配上甘蓝和土豆样,就是一顿不错的工人阶层晚餐。
珍妮婆婆摇摇头,打断了格蕾的话:“……不过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我不强求了。”
将前辈埋葬后,格蕾身上只剩下十菲元。
她回忆了一下,想起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名字。
由于温度的原因,这里的空气对流很快。
只不过口袋里又一次只剩下了十菲元。
她很焦急的样子,将手放在胸前,开口道:“您能不能帮我劝劝约克?”
“算我求求您了好不好,求求您帮我劝他别做这些幼稚事情,您是天使,您一定可以阻止他的……”
她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放弃乘船离开的。
大概是她第一次像这样打开钱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