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没好气地道:“那是欺君!让开,我来!”
吟霜无奈让开,青鸢上前就是一脚,把房门踹开,一个箭步跨了进去。
结果刚冲进去,就惊呼一声,忙不迭地退了出来。
屋子里并不是没光亮,还点着奇怪的灯,照出了床上的情景。
“你们睡觉怎不穿寝袍!”她退到门外,嗔叫道。
“这不废话嘛,本官与我娘子睡觉,还穿那干啥?横竖都要说。”里面传出陈言没好气的声音,“踹坏门得赔偿,一会儿别忘了把银子留下!这门可不便宜……”
“公子,您还是入宫去看看吧,万一真有什么要事呢?”卿儿也被惊醒,羞得满面通红,拉过被子遮住身子,劝了一句。
“唉,好吧。”陈言无奈,只得匆匆起床,唤来丫头服侍更衣。
青鸢红着脸躲到了院子里,好不容易才稳住情绪,结果看到陈言跨门而出,登时又羞红了脸蛋,转身背对着他。
陈言看看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地道:“本官官袍都穿上了,你羞个什么劲儿?”
青鸢却是想起了方才看到的那幕,心中暗忖:“哪有人睡觉的时候弄那么龌龊的姿势的?不害臊!”
不过她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唯有道:“皇上说了,天师大人必须立刻入宫,有消息传回来了!”
陈言呆了一呆:“啥消息?”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
唐韵一看到陈言跨进来,劈头就道:“好你个陈言!你也太胆大包天了!”
陈言满头雾水:“臣干了啥就胆大包天了?”
唐韵冷然道:“你杀了楚帝,还不够胆大包天的吗!”
刹那间,陈言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哈哈一笑:“看来夏蓬真是不负臣之所望。”
唐韵秀眉深蹙,道:“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杀了楚帝,岂非反而会激得大楚全力攻袭咱们?”
直到消息传回时,她才终于明白,陈言是要干什么。她此前也想到过,派夏蓬过去,送首级示威挑衅是假,陈言必是另有打算,可没想到事情比示威挑衅还要严重,竟是要刺杀楚帝!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想到,夏蓬这个大夏御卫统领刺杀楚帝成功,大楚起码也会怪罪大夏,就算是大夏分辩说夏蓬是反贼,大楚也不可能会信。
到时候,大楚必然挥师北上、进袭大夏。而与大夏结盟的六国,自然不能坐视,只得发兵相助。
这对国力仍未蓄养起来的大周,绝非好事!
陈言不慌不忙地道:“皇上息怒,楚帝之死,才是大周养息之机啊。”
唐韵恼道:“你说的什么疯话,楚帝死,新帝继位,不出一月,必出兵攻夏,还谈何养息!”
陈言从容道:“如皇上所言,新帝继位,必会出兵攻夏。但问题是,新帝何时继位呢?”
唐韵听得直想给他两脚,怒道:“大楚太子好好的健在,国不可一日无君,他必会立刻继位,这还用问?”
一般民间守孝,照礼数是三年,期间禁绝一切享用,也要禁绝大事,专心守灵守墓。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当然不可能这样做,所以会先即位,然后身上佩戴一定的孝仪,戴满年头,就表示守孝了。
而且,国事不可拖延,加上复仇事大,新帝继位后肯定会马不停蹄地集结大军北上报仇。
陈言想了想,问道:“皇上,您即位之后,为何没有全力休养民生,复我大周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