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听王贯众在那里吐槽,最近科举出了新政策,考试不单单要考四书五经,还要考大明律以及算学,要恢复唐朝那种模式。
主要是陛下十分震怒,一帮学习四书五经的进士当官之后,连政务都不会处理,连大明律都不清楚,全盘交给手底下的吏员们去做。
那谁都可以坐在那个位置上,不缺你这个读书人。
没本事处理政务,有本事贪赃枉法。
现在要么就是革新科举制度,要么就不设立科举,只有这两种结果。
要怪。
就怪前两届的进士们实在是不争气,把天子给气到了。
属实是前人把肉都给吃了,后人只能挨打。
王布犁摇着扇子点头:“大哥,你想考科举就得这么办。”
“二弟,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说是有学子准备去皇宫门前聚集,请陛下再给他们一个机会,这届考完之后,下一届再重新学习大明律和算学。”
王布犁摇着扇子的动作突然停下来,盯着王贯众:“大哥,你不会也想去吧?”
“我一个百户的官身,岂能给他们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王贯众显得有些心虚,毕竟因为王布犁的缘故,再加上许多拔尖的学子被挑选前往北方历练。
他这个中等水平的学子,一下子就变成国子监的“拔尖者”。
“大哥,我好歹也是善于破案的,你在我面前说谎,啧啧啧。”王布犁合上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未免也太小看我江宁县王半升的名头了!”
王贯众这才笑了几声:“什么都瞒不过你,倒是有人找我了,让我带领一众学子们前去请陛下开恩,我没有立即答应,说要考虑考虑,本想来问问爹的意思,方才先问伱了。”
“属谁找你的,以后就离那个人远点,他想拿你投石问路。”王布犁又打开扇子继续扇风:
“大哥,官场当中人心险恶,朝中想要搞我的臣子不知道有几个,想要找你下手。”
一听到这话,王贯众连忙点头。
爹早就吩咐过了,绝不能拖累二弟。
毕竟如今二弟备受陛下恩宠,朝中指定是有人眼红的。
他只是没想到会有这种后果。
“大哥,像天子这种旨意,你以为是跟你商量的嘛?”
王布犁只能提点一下自己大哥,毕竟在国子监待的时间久了,不知道官场的险恶,家里也没有这种熏陶。
他很少在家说什么工作上的事,本就是勾心斗角,没必要到处宣扬。
“要么就接受才能当官,要么就不考闲云野鹤。”王贯众眼里露出询问的意思。
“对喽,总之就是这个意思,元朝四十多年都没有开科举,不一样正常运转下来了?
不要以为读书人有多重要,现在陛下愿意改进科举制度,没有断绝你们这帮读书人的晋升之路,你们就偷着笑去吧。
到时候十几年不举行科举,你们也一丁点办法都没有啊!
无论是唐玄宗还是王安石等人都说过科举制度需要改进,所取人员并不是真正的人才。”
王布犁倒是也没有对他哥抱有太大的期待,没在泥坑里打过滚,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污浊的事。
况且目前而言在洪武朝当官并不是最优选择,能够有个世袭的百户,说出去也有面子,吃喝根本就不愁。
王布犁也预判自己的大哥对于考科举这件事,很难考上的,他缺乏那股子坚韧的决心。
王贯众靠在椅子上,仔细回想自从那批学子去北方之后,便有不少人有意无意的来吹捧自己。
原来根子是在这里啊!
“二弟,你且安心,我绝不会在国子监给你惹麻烦。”
“嗯,大哥的为人我自是相信的。”王布犁依旧甩着扇子:“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