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既如此,皇上人命洛云侯为帅,还算是紧要的,只是兵要的带的多,晋王年岁太小,监军怕是无用,罢了,只要剿灭贼军,多一些担待也无妨。”
话音断断续续,另外还有一些隐晦之意在里面,夏守忠艰难叩,扶着地面,缓一下脚腕,这才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谢太上皇,老奴都给交代下去了,定要盯紧,还有北静王水溶,业已经带兵东出,东平王穆莳也带着楚王去了江南大营,期望阻挡白莲教入西河郡,暗卫来报,说是西河郡石洲被围,汝南太守魏湘平领兵死战不退,危在旦夕。”
夏守忠颤抖着两腿,这些话本不想说,生怕打扰太上皇修道,但不说不行,北王府和东王府暗地里势力,并未清除干净,现在西王府,还有南王府上供的队伍,还在京城,各地藩王世子都是翘以盼太上皇寿宴,所以这些事,怎可漏掉,
“哼,他们二人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打仗不是儿戏,不是动动嘴皮子贼人就能退下,白莲教!没想到她们竟然还在,真是阴魂不散,可惜了贾家两位老国公那时候的一番心血了,”
回想当年,贾家两位老国公,不顾生死,率领整个京营大军还有府军,拼死杀向京南,连番三次恶仗,三战三捷,这才杀散白莲教的主力,收复失地,
最后,
更是逼得那些妖女贼人,四下隐匿,虽不知最后逃到哪里,但是白莲教一众高层护法,尽皆战死,从此一蹶不振,没想到,十余年的时间,一切重来,只有自己,老了
心思未免沉重许多,更多的是一股不甘心,步步为营,却步步不能多走一步,现在皇上已经奠定了大局,其余人,不过是痴心妄想,但众多儿子能来京城,也是给他提个醒,又问道;
“皇上可有其他旨意,那些藩王想来京城的事,他是如何办的?”
夏公公已经站起来,微微躬身一拜,回道;
“回禀太上皇,皇上那边还没有动静,不过想来也快了,此番太上皇六十大寿,群臣都在建言献策,皇上也说了要大办,就在乾清宫内布置,想来不会出错的。”
夏守忠也不敢实说此事还在商议,具体如何,皇上应该有自己的思量,
“嗯,那就好,朕的六十大寿,就要大办,四王八公,还有京城勋贵,都要请到,还有那些阁臣老臣,也都要知会一声,现在还来得及,”
太上皇周圣卓说的这番话,提及的人里面,最主要的就是西王宫泽和南王郎云,当年定下的计划,现在看来,无疾而终,鲜卑人控制的西域,怕是夺不回来了,此乃自己心头之患,可惜人不中用,而且宫泽也老了,哎,过往许多密事,如过眼云烟一般,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太上皇,老奴会通知的,但西王府和南王府那边,老奴不敢逾制,”
京城的人好说,不管是世家,还是武勋,无非派个太监传话,可朝廷这边,一直忌惮西王府和南王府,要是他们两位王爷进京城,陛下那里,又不知如何做想,
“你过来伺候,朕写了书信,你只管派人把信件,送到养心殿,其余的事,不要过问,”
“是,太上皇。”
夏守忠点点头,小心挪步走到近前,而后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入眼就是一个黄色大蒲团,太上皇正盘腿而坐,双眼微睁,手上递过来一个折子,
见此,夏守忠赶紧低头,双手接过,小心后退,到了外面,招呼了一个管事太监,吩咐几句,就让人把折子送去养心殿。
整个长乐宫,瞬间变得死寂,仿佛无人一般。
和此地相反的热闹,乃是后宫里面,如今后宫之中,多了一位贵妃,哪个入宫的女子没有同样的念想,
春云宫的贾元春,枯坐在屋内,面无表情,眼神里有着一丝疲惫,这几日不少嫔妃婕妤,尽皆来宫里打探消息,连续几日都是如此,难免劳心劳神,
“主子,要不然奴婢就把来人拦着,说娘娘身子不舒服如何,”
抱琴满眼心疼,娘娘每日里不光要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还要应付那些没安好心的嫔妃,如何能休息好,
“行了,你这丫头,来宫里日子也不短了,宫里这些事还瞧不明白吗,捧高踩低无外如是,这几天,应付过去就好了,对了,戴总管和夏总管那里可去了孝敬的银子。”
这些才是关键的,有了府上送进来的贺仪,确是解决了大问题,但心中,始终无法开心起来,有道是富贵加身,无人知冷暖难得。
“知道了娘娘,奴婢在外面留了几个眼线,昨日徐才人离去的时候,遇上了萧侍选,他们二人好似起了争执,后来是冯才人路过,才给二人劝慰了回去,奴婢就怕她们乱说,才收买了几个浣衣局的奴才留的意。”
“娘娘喝茶。”
说话的空挡,云彩端了刚煮的茶水走了进来,小心把托盘放在桌上,抱琴一见,过来帮衬,给娘娘倒了碗茶水,摆上两盘糕点,小心伺候着,娘娘什么都好,就是不争,皇上册封娘娘之后,竟然没有来此一次,就怕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嗯,还是云彩老实,你啊,那张嘴可要多管管了,宫外的事少问。”
贾元春思绪早已经飘回荣国府,宫里的事,十几年都未变,何曾能为她而变!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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