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讥嘲地笑笑,没说话。
周城放下手,目光略凝重地落到他脸上,尤其郑重地开口:“还有,当初她虽然对你不好,但我不希望你恨你妈妈,她不是故意的,她最放心不下的是你。”
毕竟没有他,那样清醒的曾问涓,可不会嫁给他。
每次进他的梦,也只是关心她的孩子,如果知道一心挂念的孩子,却恨着她,她一定会很难过。
“我知道。”周乾脸上那点假笑淡化了,移开眼神,语气平平没什么情绪:“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恨过她。”
自己出生得尴尬,但她才是这场婚姻真正的受害者,她的所作所为,全无理智可言,他没有理由恨她。
湿润的风不打招呼地闯进来,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无声无息,连绵不绝。就像女人离开的那一天,不间断的小雨,在花园里积起了不规则的赤色水洼。
周城看着那双与妻子一般淡然无二的眼睛,半响,缓缓叹了口气,取下衣架上的大衣,往门口走去。
祝染眼神跟着他挪动,高大的背影,在这一刻,好似终于萧瑟出了一点老态。
门打开,走廊的灯光泄进来。
周城回过头:“天越这几年辛苦你了,给你放个假,你和染染的蜜月好像也还没去,趁这个时间,好好陪她玩玩。”
他累了,所以近几年把儿子逼得过紧。
但父母的恩怨,就在父母这里截止吧。
周乾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对方好似也不需要得到他的回答,留下这么一句,就带上门,离开了。
周城一走,宽敞的办公室就沉默下来,隐隐能听见春雨沙沙的声音。
周乾姿势没变地靠着沙发,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天花板。
祝染才明白,他的冷淡,与他妈妈的淡然处世不一样,分明是一刚开始,就被父母的恩怨牵扯磨得一无所有,所以才对什么都淡,对什么都不在意。
她坐立不安地挪动着,抿了抿唇,大着胆子跨到他腿上,趴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低头亲了亲,不太熟练地低声哄:“没事的啊,周乾,你可比你爸好多了。”
在商业的名利场里,他沉静如妖,利落果断得令人生畏,但从不会像周城那样,不折手段。对待女人,他专一地,十年如一日地守着她,除她以外的女人,就算不喜,也能做到冷淡的尊重礼貌。
或许他也有很多缺点,但他就是最好的周乾。
周乾突然动了,骤然将她紧紧勒在怀里,低头埋在她颈窝,低沉地“嗯”了声。
祝染不敢动,尽管被箍得有些不舒服,也没打算挣动,双手环抱在他背上,像哄小朋友那样,轻轻拍打。
男人的背很宽阔、结实,这会儿肌肉僵硬,仿佛连体温都是冷的。
半响,周乾抬起头,黢黑的眼通红,却懒洋洋地笑了起来:“把老公当小孩儿哄呢?”
“又不是不可以。”祝染轻哼一声,挺胸抬头地说:“你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现在我来宠你啊。”
“是吗?”周乾微微挑起眉梢,眼神往下,也没克制自己,毫无预兆地就埋头下去,深嗅着细腻的女人香,手掌紧楼着柳叶细腰。
蓦然回头看,他的世界,从始至终,都只有这被他抱了满怀的小狐狸。
只有她,在纯粹地爱着他。
或许她胆怯,她不安,也不够信任,但这就是他仅有的财富。
母亲不管是把他当做别人,还是自己的孩子,对他都只有恨,恨不得他去死。周-->>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