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帮我做手术了吗…别哭了,我没有多余的时间。”阮姝娅有些无奈。
她消除了异能,许槿年弯下腰,像是过呼吸一般剧烈的喘息着,胸膛起伏,像是下一刻就要窒息死去。阮姝娅只能扶住了男子的手臂,轻轻抚摸着他的背部,“你还好吗,放松一点,那个药过期了?是有什么副作用吗?”
她的腰被一只手臂揽住,男子依偎在她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嗓音含着低哑的诱哄和深藏的疯癫,“姝娅,可以亲我一下吗,亲我一下,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或许是很短,又或许很长的时间后,许槿年的侧脸感觉到了一朵花朵的柔软。
他扬起唇,这样就可以了,是的,这样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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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好痛苦啊。
怎么会,这样痛苦呢。
无菌的手术台上,许槿年按住了自己的手腕,他的右手竟然在发着颤,从来平稳的应该拿着手术刀的手,此时却背叛了他的意志,像是一个怯懦的弱者。
明明从前每一次,划开生物的肌肤,探究人体的神秘,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创造物时,他都会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幸福才对呀。
可为什么,他看着那些犹如花瓣一般层层剥开的血肉时,他为什么,会感觉到如此的痛苦呢。
手术刀在白色的画布上绘出美丽的红花,软弱却一寸寸侵蚀了身躯。原来,伤害所爱之人,是这样痛苦的事情吗。
许槿年从爱人的身体中小心的捧出了透明圣洁的心脏,一只手捂住了额头,在喉咙中发出无法辨别的嘶哑痛吟。
好像有什么记忆要挤入脑海之中,为何,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熟悉,仿佛他曾经做过无数次相同的事情。
他曾经,像是这样,令他的爱人感受到这样的疼痛,一次,一次,又一次吗?
阮姝娅脸色惨白,局部麻醉令她尚且能保持清醒,也因此仍旧能感觉到隐隐的疼意,“帮我缝合,许槿年,别在这个时候停下呀。”
男子放下手,嗓音变得冷静下来,“我知道了。”
为什么,他之前会以此作为享受呢,明明是这样残忍的事情,明明下手的时候,仿佛是同时搅烂了他的血肉。
这是对他的惩罚吗,他以后,真的还能够再拿起手术刀吗?
许槿年的缝合技术很好,使用的针线极细,大概伤口愈合后也不会留下太过可怖的伤痕。但她已经不再需要这具身体了,所以,无论怎样都好。
阮姝娅勉强坐直了身体,在无尘的封印盒中拿出了那颗心脏,招了招手,一直等待在旁边的阮鹤卿便走了过来。
她握着那颗心,插入了男子的胸口。
阮鹤卿现在的身体,过于庞大了,他的意志根本没有办法通过清洁能源第三局制造出的虫洞,唯独使用她体内的这颗行星核心才能够撕裂出足够稳定的空间令阮鹤卿与她一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