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经数,一眨眼这一年就过去了一半。
七月的第一天,暴雨席卷了整个渝江,从昨夜开始一直没消停过,雨量反倒是愈发的强势。
褚一诺站在讲台上守着即将期末考试的学生们自主复习,眼睛看向被大雨砸的噼里啪啦紧闭的窗户,流水一般在玻璃上自上簌簌而下,模糊了窗外所有的背景。
今年的雨水从春天开始就格外的频繁,眼下这场看上去并不会停的雨总让人莫名有一种不是什么好兆头的预感。
她隔着警衬摸着脖子上戴着的小银哨的轮廓,扭头看回到鸦雀无声的教室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小银哨还是四月份顾尧出任务回来去他家休周末那次。
周日那晚他归队之前跟她做了一次,结束后给她戴上的。
那天傍晚她躺在床上凝着他起身在床边穿裤子。
男人提上裤子,拉上拉链转回身,连皮带都没扣便坐到她身边俯身亲了下她的唇。
他将她捞起来后拥在怀里,问:“嘟着张嘴几个意思?”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她背靠在他坚实的怀里,前胸贴着后背那肌肤相亲的感觉。不是做的时候那种粘腻激烈的,而是温柔沉静的。
“你是不是打小就有拾金不昧的执念?”褚一诺拈起脖颈下的小银哨,偏头看向顾尧嘟囔,“就一定要还给我。”
顾尧搂着她,依旧滚烫的掌心在她的肩膀到胳膊间来回地抚摸着,耳边是他低沉的轻笑:“给你个当家做主的机会你还嫌?”
“什么啊?”她嗔道。
“以后你一吹哨子我就会出现,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随传随到。”顾尧吻在她耳廓上,“这算是我们的信物。”
虽说这随传随到有些不现实,但是信物这个说法就十分的浪漫。
不得不说这枚小小的银哨确实从四年前就承载着他们之间的缘分。
只不过这随传随到的男人后面这将近三个月基本上跟她是靠着手机在处对象。
就感觉吧,他俩明明在同一座城市,却谈得跟异地恋没什么两样。
褚一诺又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真的好想他。
……
这场雨接连下了三天,每日新闻都在发布蓝色暴雨预警,及时更新降雨量,让广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
第三天,渝江出现城市内涝的现象,防汛抗旱指挥部迅速对城市各地排水系统进行完善,尽量将对市民的影响降至最低,也有时间提前做好防灾避灾的准备工作。
第四天,坝城各县市乡镇遭遇洪涝灾害,其中安县山洪彻底暴发,形成重大泥石流灾害,九个乡镇通讯中断,十个乡镇电力中断。
经历一天一夜的抢修,大致传回来的消息不容乐观。
受灾最为严重的凉乡目前已致使十五人遇难,三十余人失联,人数还在持续增长之中。
另外,其中第一批进入灾区抢险救灾的安县当地消防员有两人失联,一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