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印有UN的白色执勤越野车,车子因没有遮阴的地方,长时间被毒辣的太阳暴晒,像个蒸笼。
车内散发着一股皮革味混着若有似无的烟草味,不算难闻,也绝对称不上好闻。
空调正全力运转着,一时半会儿解不了满车厢的热气。
褚一诺系好安全带,顾尧拉开驾驶车门,长腿一迈坐了进来,顺手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褚一诺捧着矿泉水跟烫手山芋似的,不怎么太想搭理他。
但本着礼貌,她语气生硬地道了声“谢谢”。
顾尧倒是什么也没说,跟没听见似的,甚至看都没看褚一诺一眼。
他反手关上车门,发动引擎,闲适地将车驶出停车场。
确实太热又干燥,褚一诺手上没水也就算了,有水就跟久旱逢甘霖似的,不喝对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蓄力打算用力一拧。谁知道轻轻地一旋,瓶盖就松了。
褚一诺抿了下唇,捏着瓶盖,若无其事地扭头看向车窗外,仰头慢慢地喝着水。
顾尧正好打方向盘转弯的时候,扫了眼副驾上的姑娘,藏着上弯的嘴角对着窗外喝着水。
得,跟个小朋友似的,还别扭着呢。
科奥大多数都是沙化地,车开起来不平稳,但是这辆车不会。速度其实并不慢,颠簸程度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褚一诺自打来到慕卡尔这么久,基本上没坐过开的这么平稳的车。
也不是,还坐过一次。
三年前,司机还是身边这个人。
车内静谧,谁也没说话,连呼吸都生动。
空调的冷气将温度彻底的降了下来,隐隐能嗅到一丝丝的皂粉味,带着清凉的薄荷。清新爽利很好闻,应该是属于身边这个男人。
淡淡的烟草味是男人的荷尔蒙,清新的薄荷味是少年的恰如风。
明明相斥,却又在他身上相融的恰到好处。
褚一诺手上握着矿泉水瓶,指尖微凉,心却还热着。
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虚虚懒懒盘在方向盘的手指劲长,指骨关节或许正好落进挡风玻璃斜进来的阳光里,有些泛粉。
往上,侧颜轮廓如镌刻,怎么看都无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