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树叶的摩梭声中夹杂着战靴踩上水泥楼梯,压到小石子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风不吹了,大楼内一片安静,只有养护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在某一瞬间,手机抖动。
手机抖动的瞬间郑刀袖子里的小刀滑出,手指瞬间抵住养护人的脖颈摸准动脉。
挟持人质不适合他,他果然更适合杀人。
楼下脚步声刚响起的时候,小刀已经抵上了脖颈,在手上稍微使力的时候,一阵热辣刺痛的感觉传来,郑刀垂眼,眼睁睁看着小刀在自己手里消融,灼热的温度一连透进了骨子里。
或者说他的手从骨头里开始燃烧。
手是他吃饭的东西,没了手他什么也做不到,把身边的人踹开,他试图扑灭自己手上的火。
没用,扑不掉,灼热的火焰一直蔓延上手臂,意识到自己的手再也救不回来,他猛地扑向刚被自己扔在一边的人。
死也要拉一个人垫背。
凶猛的火势瞬间膨大,把他和倒在地上的人隔开。原本腐朽还被虫蛀空了的木板开始热烈燃烧,热浪直冲上天。原本迅速上楼的特搜队的人被火势拦在了楼梯口。
没有想到这里会起火,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的防火设备,于是只能在短暂思考后迅速进行物理灭火。
手指已经被烧得弯曲不能,手臂的肌肉也开始萎缩,被火焰完全包围的郑刀不断看向四周,试图找出还在场的另一个人在哪里。
火刚起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还在现场的另一个人是谁,但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最后只能用肉眼去搜寻。
平视的时候没看到任何东西,郑刀抬头,这才看到了半蹲在横梁上一直默不作声准备离开的人。
对方看上去在这儿已经有一会儿,手上的烟抽了半支,周围火焰燃烧的味道掩盖住了烟味,他这才没能闻到。
果然是这个人。
他脸上的伤就是在虫谷的时候拜这个人所赐,时隔这么多年,这个人还是这样,眼神睥睨蔑视得让人止不住厌恶。
郑刀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眼神,仿佛他是阴沟里的臭虫,永远低人一等。
用嘴抽出原本藏在手臂一侧的小刀,郑刀忍着灼烧的疼痛,蹲地起跳迅速跳上横梁。身上一直在被火灼烧,他动作不像之前那么轻盈,但还是成功上了横梁,刀尖直刺上对面的人的喉咙。
在抵上喉咙之前,刀在他嘴里融化,一阵剧烈的刺痛感传来之后,嘴部和整个下颔完全没了知觉。
特搜队的人找到了灭火的装置,铺开一条路后他们迅速在楼上搜寻着,之后在一片扭曲的空气中看到不属于火的光亮,快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