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远不再说话,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里面有难过,有失落,还有一丝无可奈何。
程于婧回房间,静静躺在床上酝酿睡意,不知怎的,脑海里莫名其妙都是他刚才的神情。
躺了好一会儿,掀被子又起来。
外面好久没动静,程于婧犹豫片刻,打开房门出来。
客厅里静悄悄的,牧之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望着空荡荡的客厅,程于婧升腾出来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落寞。
牧之远本来胃出血,被医生禁止喝酒,今晚应酬却破了例,对方敬酒的时候,喝了酒。
先是红酒助兴,后来喝到尽兴处,索性把红酒换成了高浓度的白酒。
买醉这种事,牧之远以前从来不屑一顾,如今却经常干。
可牧之远却觉得,清醒的时候本来还能用理智压制住情感,一旦醉了,就更多愁善感。
程于婧没猜错,饭局结束,合作方还安排了别的地方娱乐。
外面又在下雨,小雨淋漓。
牧之远已经喝的差不多,转战到下一个地方的时候,他丢开众人独自上了酒店天台。
淋着雨给程于婧打电话。
十点多,程于婧早就睡美容觉了,被电话吵醒有些不耐烦,听到男人的声音,睁开眼睛,沙哑着嗓子问“喝多了?”
牧之远醉意朦胧的“嗯”了一声,以后陷入成就的沉默,程于婧打了呵欠,捏着手机爬起来,把床头的灯打开。
靠在床背上,静静听那边细微的声音,侧头看一眼窗外,才知道又下了雨,于是问“应酬完了?你在哪?”
牧之远不答话,程于婧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和一些啜泣声,她想到什么,大胆猜测“你不会哭了吧?”
那边又安静了很久,男人不太清晰的,断断续续的声音才传来“没有”
“喝多少酒啊。”
程于婧叹了口气,有句话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像牧之远这种人,程于婧从认识他,还真没有见他哭过,大概女人都有圣母情节,语气顿时有些软,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哭就是哭了,我又不会笑话你,承认又怎么样我也不是没为了你哭过,你欠我的眼泪多了去了。”
“那不一样,我是男人”
程于婧扬起来脖子,望着天花板,噙着笑诱导他“你如果承认你哭了,今晚我就大发慈悲,还让你来我房间睡沙发。”
牧之远如今沦落到睡沙发还是大发慈悲的境地,一时间心酸,带着鼻音不满“谁稀罕。”
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程于婧被扰了清梦,能陪他聊两句就已经很给面子,没想到男人竟然敢挂她的电话。
惊讶的看了看手机,觉得自己又给他脸了。
随后把手机扔到一边,谁知下一秒,手机却响了,她拿起来看,牧之远发过来消息。
程于婧盯着屏幕停顿了几秒,把灯关上,趴在枕头上久久沉默。
她这会儿毫无睡意。
过往的一切犹如电影一般,在脑海里放映了一遍,又美好的回忆,也有不美好的回忆。
不美好的自然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