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远眯上眼,迟疑数秒,狠狠心坚持摇头:“不去。”
除了相信专业人士,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母亲奇怪的看着他,显然很失望,不过儿大不由娘,看了许久也只能有些生气的转身出去。
牧之远在书房了逗留许久才回卧室睡觉,经过父亲母亲的房间,发现房门留了一条缝隙,话声恰好就这么传到他耳朵里——
“我看儿子最近都不正常了,需不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啊?”
“你什么呢,他好歹也是个成年人,这么经不起打击?”
“许是我想多了,睡吧。”
站在门外的牧之远怔了许久,回房间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脸庞除了比以前憔悴瘦了一些,没有特别大的变化。
不过他从接触这位疯疯癫癫的导师开始,反而比前段时间气色好了,最主要的还是心理上舒服了,多了一个信仰,尽管是半信半疑,却没那么烦恼了,不管信也好,不信也罢,至少在这段艰难时期,花钱买心安。
程家继母的寿辰如期而至,虽然不像牧母那么铺张,但在父亲这个圈子里,也热闹了两日。
当天牧之远的父亲一同前来,进门就是一阵热情寒暄,个个都是聪明人,对牧之远和程于婧闹离婚的事,个个牙口不提,好似一切如常。
为了准备寿宴,把自家酒店的几个大厨请过来做菜,在草坪上搭建了临时厨房,程阳负责待客,大姐负责自己的强项,在厨房盯菜,程于婧就比较清闲了,事实上只要家里有大事情,程于婧都插不上,姐姐做事情干练,护着她,弟弟是个男人,也护着她,像这种类似的场面,她只负责享受。
程于婧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走近厨房,瞧见厨房水果不错,捏了一枚放到嘴里,瞧一眼在门口迎宾的程阳,又走过去,环视一圈,把里的葡萄喂给他。
“需要我做什么么?”
“你需要真闲着无聊,可以去外面看看,客人的车子有没有堵路,免得影响左邻右舍出行。”
程于婧“嗯”了一声,穿着礼服踩着高跟鞋出去,路过摆满食物的长桌,顺取了一杯鸡尾酒,朝外面走去。
外面有家里的司机盯着,自然用不到她帮忙,程于婧便坐在花坛的台阶上,欣赏完这辆豪车,又欣赏那辆豪车,遇到不认识的,请教司机。
找个时候,程阳忙完突然坐到她身边,身子往后一仰,看着天空:“我还挺意外的,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姐夫竟然没来,只让他爸妈带了份礼物过来。”
程于婧闻言顿了一下,转过身看他。
程阳对她一笑,“牧总真没来。”
“没来就没来呗,”程于婧看他几秒,才语气轻松的,“他母亲生辰的时候我也没去啊,我一次他一次,扯平了。”
程阳打量她,“你要是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主要怕你生气。”
“我生什么气?”
程于婧脸色如常的反问。
反问完举起高脚杯喝酒,举了又举,嘴唇都没碰到微凉液体,这才低头瞧过去,酒方才就被她喝光,杯子里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一滴。
她抿了抿嘴,随即站起身,顺把酒杯塞到程阳怀里,抬脚就走了。
程阳看一眼空酒杯,又去看她,盯着程于婧的背影,面无表情的打量了许久。
直到杜颖带着礼物姗姗来迟,他才勾唇一笑,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牧之远至始至终没过来,岳母寿辰,原本是应该过来帮忙的,他没来,却有人热情主动的在程家忙前忙后,像半个儿子似的,这人便是陆言。
直到夜幕降临,把今日宾客全部送走,程于婧裹着披肩回去,瞧见陆言和程阳在客厅吃东西,忙碌一天,这会儿闲暇下来,才有时间吃东西。
不过吃的却很简单,茶几上只摆着一碟花生米,还有几样点心,旁边空了几罐啤酒,还有让大厨临走之前烤制的一盘切羊肉。